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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内容简介/提要
本书分为四辑,收录的文章均以爱为背景,展示人与人、人与自然、自然万物之间的依存和关照。一物一屋一村庄,爱山爱水爱万物,万物有灵、万物有爱,爱在山水人事间。在乡愁里品味人生,在自然万物里追寻温暖和爱恋。用爱感化人间、用爱温润人生。爱山谷里的风,爱是村头飘荡的炊烟,爱是庄稼地里的情话,爱是日月星辰间的轮回,爱是山川河流里的秘境。村庄和庄稼地里隐藏着一个有爱的江湖,有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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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译者简介
赵锋,湖北邵阳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其创作涉足散文随笔、报告文学、小说、文艺评论、摄影等领域。著有散文集《老家:一个人的故乡心灵史》、长篇报告文学《挥别故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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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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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爱在人间
温暖的巢003
爱情自留地006
歌声荡漾的井009
芍药花开024
母亲的缝纫机029
长在树上的“蔬菜”034
我们家的军人情结037
乡村木器041
怕花的女孩儿045
温暖的庄稼地048
乡间柿子050
水电工的爱情053
灯光 母爱 温暖056
布凉鞋059
小 美061
第二辑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听着水声长大067
拒绝074
大叔的有爱时光078
永远无法猜度的内心081
奔跑在黑夜里的爱086
每个夜晚 , 只亮起一盏灯089
遇见老家092
失去095
心灵之旅097
从前慢,因为有爱在心间101
与爱有关104
穹窿山之约107
我的汉江我的村庄111
——南水北调中线核心水源地感怀
动人心弦冻青沟117
—一个百年古村落的家园记忆
第三辑
爱是你我
小院时光131
——我的乡村札记
飘逝在村庄里的雪152
不能忘却的稻田156
魔芋的魔力162
写给雷雷的信168
有一只耳朵始终为你打开173
寂寞在唱歌178
摘杏时节181
转身离去184
乡村竹具187
油坊189
在低谷中看见真实的自己193
麦地深处196
坚持的相对论200
第四辑
万物有爱
万物有爱205
赵庄时光210
读书就是回家217
母亲的厨房223
远程视频里的“花灯表演”226
那片桃树林229
邂逅海来阿木233
团结236
故乡繁星点点240
颠沛流离的乡愁245
后院里的黄蜡梅253
回望乡愁258
梦回老屋264
梦想成真的日子268
寂静的衰老272
后记∣山河明白我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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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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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巢
父亲退休后就执意住在老家,他把老家的院落打理得井井有条。门
前和屋后都有很大的院落,他在院子里栽树种花,还种了不少蔬菜。周末,
我们总会抽空回去看看他,看看这熟悉的院落。
一天,院子门口的金弹子树上,鸟儿总是绕着树飞来飞去,始终不
肯离开。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父亲说:
“树上有它的窝,还有它的孩子。”
我悄悄走近看,果然看到窝里有几只刚刚出生的雏鸟,仔细观察,原来
在树枝叶蔓的遮掩下有一个搭建得很精致的巢。巢就建在树中间,并不容易发现,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再凑近了看,巢里还有几只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它们仰起头,
张开嘴,像是在等待觅食归来的妈妈。父亲在一旁说:“鸟儿很聪明,它
们把窝造得很结实,而且巧妙,下雨时也淋不着雨。”父亲说这话,像是
在表扬村里某个孩子。不一会儿,鸟妈妈从外面归来了,停在院子的围
墙上,父亲示意我离开鸟巢,鸟妈妈果然快速地飞回到鸟巢,把食物迅
速地送到雏鸟的嘴里。鸟妈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飞到院子的围墙上驻足,
父亲说:“它这是飞回来看看小鸟是不是安全的。”
父亲对门前树上的鸟儿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树上的鸟儿让我想到
了眼前我们的家。
每一次回老家都越来越感觉到故乡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和影响力,它时不时从心底泛起,你总会由眼前的一些人和事想起故乡的某些人和
事,会与从前或者儿时某个瞬间重叠,仿佛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密码和
关联。它们甚至在某个瞬间将记忆照亮。你常常也为此感到欣慰。
过春节,挂灯笼,父亲帮着我扶梯子,爬上梯子,才发现原本灯笼
插座的位置被燕子的巢占了。我低头问父亲:“有鸟巢,怎么办?”父亲
慌张地说:“千万别拆掉了,从旁边打掉一点儿,能插上插头就行。屋檐
下的巢是燕子春天归来时的家,倘若把巢毁了,燕子就找不到自己的家。”
父亲退休后,在院子里种了不少四季常青的树,门前的院子里鸟儿
更是经常光顾,鸟儿成了他朝夕相处的伙伴。每天清晨一声鸟叫唤醒父亲,
每到黄昏鸟儿又挥动着翅膀欣喜地归来。它们在屋檐下,在树丛最深处
筑巢生活。燕子每天飞去飞回,它们春风般地陪伴着父亲。
每一次从城里回家,坐在门前的院子里,都要看看那棵金弹子树上
那个巢是否还在?是否完好?听到院子上空鸟儿呢喃,一股暖流涌上
心头。
我心想,这世间万物皆有联系,人与自然密不可分。我们都生活在
这样的大家庭里,在四季轮回中彼此守望,彼此生活。
这巢之于这些鸟儿,如同这小院之于我们。有巢有家,才有爱有温暖。
我常常在想,万物生灵,父亲这么关爱这些鸟儿正是源于人与自然
最本真的心灵密码。我们陪伴在父母身边时,父母有我们;我们没在身
边时,有这些鸟儿飞翔在这座院落,它们让这个院落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它们目睹着春去春又来;目睹着父母一天天地老去;目睹着父母站在院
落里张望着我们的每一个日子。
爱情自留地
爱情有时就像村里人种庄稼一样。到了季节,就该播种了,然后精
心呵护,培育,最后收获。反之亦然。
但有时也会出现意外。比如村里的张孝奎和刘茂金。不知是错过了
季节忘了播种,还是没有把握好时机,或是命运的捉弄。总之,他们俩
在爱情的自留地里颗粒无收。他们的内心一定埋怨过自己的这片庄稼地
里为什么就结不出他们想要的果实呢?也许他们努力过,耕耘过。
张孝奎生于 20 世纪 60 年代。他们的家住在村东的山梁上。与村中
央还有一段距离。就是这样一段距离,后来成了他责怪父母的理由。许
多年后,当他一直没有收获爱情时,张孝奎无比坚定地责怪已经年迈的
双亲,说:“你们当年怎么就不会把房子往村中央盖一点。要不,我也不
会落到这种田地。”那时张孝奎已近四十岁了。他也曾做过很大的努力,
但最终都徒劳无功。他把自己感情生活的不如意完全归结于自家房子的
位置,企图以此来掩盖自身的不足。
小时候,张孝奎生得英俊,个子又高。在学校里,他学习很好,一
度被称为村里孩子的榜样。对此,村里人曾自信地预言,他将来一定会
有出息。不过,后来发生的一切却打破了他们的预言。
张孝奎有一个哥哥,那年他的哥哥迎娶了漂亮、强悍的媳妇。这本
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刚过门的嫂子不仅身体强健,性格也一点都不示弱。久而久之,她和性格耿直的小叔子合不来了。在嫂子看来,小叔
子上学给家里带来了巨大的负担。可是又碍于村里人的说法。嫂子就一
直忍气吞声。一次,张孝奎星期天在家看书。他的嫂子非常气愤地冲了
进来,夺下他手里的书,就往屋外走,边走边骂:“我叫你看!我们忙得
要命,你在这儿清静。”边骂边将书扔进了门前的猪圈里。张孝奎还没来
得及去拦,书已经浸泡在猪圈里的粪水中。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张孝奎
勃然大怒,他冲上前与嫂子争辩,他嫂子哪儿有耐心与他争辩,冲过来,
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气急败坏的张孝奎再也忍不住了。他开始和嫂子撕
打起来。他嫂子哪儿能承受得了这些啊!不容分说地抄起靠在门边的扁
担,照着张孝奎劈头盖脸地砍过去。张孝奎见势急忙躲闪。可他刚躲过
第一扁担,这第二扁担又接踵而来,这一下正好砍在了他的耳根处。他
连忙捂住了头部。接下来扁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腰上,腿上……
那次被打之后,他的耳朵不断地化脓,直到最后他几近失聪。学当
然是不能再上了。辍学之后,他便开始在生产队里劳动。可是文文弱弱
的他根本适应不了生产队的劳动量。因为耳朵不好,又常常在劳动过程
中出差错。为此,老队长都和他吵了好几回了!也因为这些,村里干活
儿时没人想和他搭班。都嫌他干活儿慢。和他一起干活儿,只会吃亏。
他渐渐地在村里受到冷落。村里人也不像以前那样夸他了。相反,
老人们常常用他当例子,教育自己的孩子:“要么你就好好学习,读书,
吃文化饭;要么你就给我好好把身体锻炼好,将来回来种地也有个底子。
不要像张孝奎一样。书也没读出个啥名堂,还把身体搞坏了。种个地都
种不好。”正是老人们的这种目光促使村里的孩子们也在他面前肆无忌
惮地起哄,甚至公开戏弄他。他最初对此很愤怒,努力地阻挡,但禁不
住孩子们的死皮赖脸。他渐渐地也不再反抗了。他心里明白,村里也只
剩下这些孩子们喜欢和他玩了!他若抛弃这些孩子,将失去整个村庄。
一晃张孝奎已二十多岁了,是该找媳妇的年龄了。可是他这样的情
况却无人问津。青春的萌动,屡屡努力却屡屡失败,这让他既沮丧又着急。
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一定伴随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寂寞夜晚。
他总是期待下一刻出现奇迹,却一次次在等待中走向幻灭。最终,一切
的渴盼成为一个又一个自欺欺人的幌子。
渐渐地,他连他们家的庄稼地也懒得去了。分家后,他和年迈的父
母一起生活。年迈的父母为家境的捉襟见肘而内疚不已。觉得儿子没能
娶上媳妇,他们罪责难逃。所以见到儿子现在这样,他们只是默默落泪,
却从不责怪。谁知正是这样善意的理解和顺从助长了他的懒惰。
双亲过世后,他许久未去的庄稼地里长出了齐胸的荒草。与他的庄
稼地同样荒芜的还有他的爱情。如果没有他渴望的奇迹出现的话。今生
今世,他的爱情或许将一直荒芜下去。
村里与张孝奎一样把爱情荒芜了的是刘茂金。
刘茂金大字不识一个,如果后来没有那次“偷袭庆宝媳妇”的事件,
也许他活得比张孝奎漂亮多了。他曾经有一个貌美的妻子,可惜英年早逝。
自此他带着儿子与老母亲相依为命。虽然失去了貌美的妻子,他却依然
保持着从前的做派。他俨然像从前一样居家过日子、种庄稼、养猪喂鸡,
仿佛他的妻子根本就没有离开一样。
即便如此,他依然逃脱不了爱情的诱惑。一次,在村里庆宝家的菜
园里,他替体弱的庆宝媳妇挖地。一直到黄昏时分,他趁着暮色正准备
“偷袭”走在前面的庆宝媳妇,原本体弱胆小的庆宝媳妇吓得大声呼救,
弃锄而去,引来的却是庆宝邻居的围追。其实他倾慕庆宝媳妇已经很多
年了,一直将这种感情藏在心里。当他想把它化为实际时,竟然是一次“作
茧自缚”!一时的冲动竟然将坚守多年的清白瞬间化为乌有。自此,他
让村里人抓住了把柄,此后多年成了村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样的“前
科”让他在此后的岁月里,一次又一次地与爱情擦肩而过。他已无力挽
留住自己的爱情。
不管是现实的捉弄,还是命运的安排。他们面对爱情时的无可奈何
是几近相似。与爱神失之交臂,他们只好在自己的爱情自留地里这么蹉
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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