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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重现初版,精编精校:全书以各篇小说初始发表的文献为基础,完整收录郁达夫1921年到1924年发表的《银灰色的死》《沉沦》《茫茫夜》《采石矶》《茑萝行》《春风沉醉的晚上》等19篇经典中短篇小说。
2.全新插图,图文并茂:插画师原创7幅精美插图,契合郁达夫“孤独”的精神内核,与原文相辅相成,生动还原小说经典场景。随文排版,便于阅读。
3.全新版式,疏朗悦目:新增19张原创插图,使目录、切页充满设计感,字体、字号精致考究,印刷精美,更符合年轻读者阅读习惯。
4.全新年表,拓展阅读:收录作者年表,带您快速了解孤独小说家郁达夫的传奇人生。
5.全新封面,颜值爆表:作家榜设计团队打造全新手绘封面,全书精髓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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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大约春光也已经老透了罢。”
借酒色麻醉自己的Y君,胆小又爱哭的“我”,日日充满不安的于质夫……书中主人公的经历各自不同,却有着相似的孤独的灵魂。
郁达夫经典中短篇小说集,孤独小说家的灵魂之书。
本书完整收录郁达夫1921年到1924年发表的《银灰色的死》《沉沦》《茫茫夜》《采石矶》《茑萝行》《春风沉醉的晚上》等19篇经典中短篇小说。
他的小说,细腻真实,折射出现代社会人们内心深处的孤独与欲望。孤独真的能毁掉一个人吗?
想要内心强大,先学会享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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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郁达夫(1896—1945)
中国现代小说家、散文家、诗人。
原名郁文,字达夫,浙江富阳人。
一生境遇坎坷,幼时丧父,家境困窘。
体弱早慧,9岁赋诗惊四座。17岁赴日求学,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现东京大学)经济学部。留学期间,阅读过数千部外国小说,还学习过医科、政治学科,精通五门外语。25岁发表短篇小说集《沉沦》,震惊文坛。
在日本漂泊9年,26岁时回国。先后在北京、武汉、广州等地任教。与郭沫若等人成立创造社,与鲁迅搭档合编《奔流》月刊。
42岁奔赴新加坡,46岁流亡南洋,49岁被秘密杀害。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评价其为“亚洲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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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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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沉醉的晚上》
银灰色的死001
沉?沦021
胃?病065
茫茫夜081
南?迁119
怀乡病175
空?虚183
血?泪207
春?潮225
采石矶237
茑萝行263
青?烟283
春风沉醉的晚上293
秋?河313
落?日325
离散之前339
人?妖353
薄?奠365
秋?柳381
郁达夫年表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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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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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沉醉的晚上
在沪上闲居了半年,因为失业的结果,我的寓所迁移了三处。初我住在静安寺路南的一间同鸟笼似的永也没有太阳晒着的自由的监房里。这些自由的监房的住民,除了几个同强盗小窃一样的凶恶裁缝之外,都是些可怜的无名文士,我当时所以送了那地方一个Yellow Grub Street的称号。在这Grub Street里住了一个月,房租忽涨了价,我就不得不拖了几本破书,搬上跑马厅附近一家相识的栈房里去。后来在这栈房里又受了种种逼迫,不得不搬了,我便在外白渡桥北岸的邓脱路中间,日新里对面的贫民窟里,寻了一间小小的房间,迁移了过去。
邓脱路的这几排房子,从地上量到屋顶,只有一丈几尺高。我住的楼上的那间房间,更是矮小得不堪。若站在楼板上伸一伸懒腰,两只手就要把灰黑的屋顶穿通的。从前面的弄里踱进了那房子的门,便是房主的住房。在破布、洋铁罐、玻璃瓶、旧铁器堆满的中间,侧着身子走进两步,就有一张中间有几根横档跌落的梯子靠墙摆在那里。用了这张梯子往上面的黑黝黝的一个二尺宽的洞里一接,即能走上楼去。黑沉沉的这层楼上,本来只有猫额那样大,房主人却把它隔成了两间小房,外面一间是一个N烟公司的女工住在那里,我所租的是梯子口头的那间小房,因为外间的住者要从我的房里出入,所以我的每月的房租要比外间的便减几角小洋。
我的房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弯腰老人。他的脸上的青黄色里,映射着一层暗黑的油光。两只眼睛是一只大一只小,颧骨很高,额上颊上的几条皱纹里满砌着煤灰,好像每天早晨洗也洗不掉的样子。他每日于八九点钟的时候起来,咳嗽一阵,便挑了一双竹篮出去,到午后的三四点钟总仍旧是挑了一双空篮回来的;有时挑了满担回来的时候,他的竹篮里便是那些破布、破铁器、玻璃瓶之类。像这样的晚上,他必要去买些酒来喝喝,一个人坐在床沿上瞎骂出许多不可捉摸的话来。
我与隔壁的同寓者的次相遇,是在搬来的那天午后。春天的急景已经快晚了的五点钟的时候,我点了一支蜡烛,在那里安放几本刚从栈房里搬过来的破书。先把它们叠成了两方堆,一堆小些,一堆大些,然后把两个二尺长的装画的画架覆在大一点的那堆书上。因为我的器具都卖完了,这一堆书和画架白天要当写字台。晚上可以当床睡觉。摆好了画架的板,我就朝着了这张由书叠成的桌子,坐在小一点的那堆书上吸烟,我的背自然朝着了梯子的接口的。我一边吸烟,一边在那里呆看放在桌上的蜡烛火,忽而听见梯子口上起了响动。回头一看,我只见了一个自家的扩大的投射影子,此外什么也辨不出来,但我的听觉分明告诉我说:“有人上来了。”我向暗中凝视了几秒钟,一个圆形灰白的面貌,半截纤细的女人的身体,方才映到我的眼帘上来。一见了她的容貌我就知道她是我的隔壁的同居者了。因为我来找房子的时候,那房主的老人便告诉我说,这屋里除了他一个人外,楼上只住着一个工女。我一则喜欢房价的便宜,二则喜欢这屋里没有别的女人小孩,所以立刻就租定了的。等她走上了梯子,我才站起来对她点了点头说:
“对不起,我是今朝才搬来的,以后要请你照应。”
她听了我这话,也并不回答,放了一双漆黑的大眼,对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就走上她的门口去开了锁,进房去了。我与她不过这样的见了一面,不晓是什么原因,我只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的高高的鼻梁,灰白长圆的面貌,清瘦不高的身体,好像都是表明她是可怜的特征。但是当时正为了生活问题在那里操心的我,也无暇去怜惜这还未曾失业的女工,过了几分钟我又动也不动的坐在那一小堆书上看蜡烛光了。
在这贫民窟里过了一个多礼拜,她每天早晨七点钟去上工和午后六点多钟下工回来,总只见我呆呆的对着了蜡烛或油灯坐在那堆书上。大约她的好奇心被我那痴不痴呆不呆的态度挑动了罢,有一天她下了工走上楼来的时候,我依旧和天一样的站起来让她过去。她走到了我的身边忽而停住了脚。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好像怕什么似的问我说:
“你天天在这里看的是什么书?”
(她操的是柔和的苏州音,听了这一种声音以后的感觉,是怎么也写不出来的,所以我只能把她的言语译成普通的白话。)
我听了她的话,反而脸上涨红了。因为我天天呆坐在那里,面前虽则有几本外国书摊着,其实我的脑筋昏乱得很,就是一行一句也看不进去。有时候我只用了想象在书的上一行与下一行中间的空白里,填些奇异的模型进去。有时候我只把书里边的插画翻开来看看,就了那些插画演绎些不近人情的幻想出来。我那时候的身体因为失眠与营养不良的结果,实际上已经成了病的状态了。况且又因为我的的财产的一件棉袍子已经破得不堪,白天不能走出外面去散步,和房里全没有光线进来,不论白天晚上,都要点着油灯或蜡烛的缘故,非但我的全部健康不如常人,就是我的眼睛和脚力,也局部的非常萎缩了。在这样状态下的我,听了她这一问,如何能够不红起脸来呢?所以我只是含含糊糊的回答说:
“我并不在看书,不过什么也不做呆坐在这里,样子一定不好看,所以把这几本书摊放着的。”
她听了这话,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作了一种不了解的形容,依旧的走到她的房里去了。
那几天里,若说我完全什么事情也不去找什么事情也不曾干,却是假的。有时候,我的脑筋稍微清新一点下来,也曾译过几首英法的小诗,和几篇不满四千字的德国的短篇小说,于晚上大家睡熟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出去投邮,在寄投给各新开的书局。因为当时我的各方面就职的希望,早已经完全断绝了,只有这一方面,还能靠了我的枯燥的脑筋,想想法子看。万一中了他们编辑先生的意,把我译的东西登了出来,也不难得着几块钱的酬报。所以我自迁移到邓脱路以后,当她次同我讲话的时候,这样的译稿已经发出了三四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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