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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红楼梦》没有完结的遗憾,这本书补给你。
*“红楼笔法”写就原汁原味真故事,客观还原各色人物终命运走向,结局比任何人都符合曹公愿意。
*“红学泰斗”周汝昌经典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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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大家力作。周汝昌先生是中国红学家、古典文学研究家、诗人、书法家,是继胡适等诸先生之后新中国红学研究人,考证派主力和集大成者,被誉为当代“红学泰斗”。在《红楼梦的真故事》这本书中,作者力图客观地还原曹雪芹先生原著的构思和情节安排,呈现一个更可信、更符合曹雪芹原意的“红楼梦的真故事”;本书的语言风格也跟曹雪芹先生原著的风格相仿,让读者犹如阅读原汁原味的红楼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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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中国红学家、古典文学研究家、诗人、书法家,是继胡适等诸先生之后新中国红学研究人,考证派主力和集大成者,被誉为当代“红学泰斗”。其红学代表作《红楼梦新证》是红学史上一部具有开创和划时代意义的重要著作,奠定了现当代红学研究的坚实基础。另在诗词、书法等领域所下功夫甚深,贡献突出,曾编订撰写了多部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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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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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小引/001
第壹部
壹?“疗冤疾”/005
贰?一条大脉络:“大老爷”那边的人/007
叁?王善保家的,费婆子,夏婆子,秦显家的/008
肆?“二老爷”这边的侧室/011
伍?两条人命——鸳鸯的冤案/013
陆?“大老爷”的醋妒与蓄心/015
柒?可怜的柳五儿/017
捌?饿不死的野杂种——大司马贾雨村/020
玖?望家乡,路远山高/023
拾?铁网山打围的事变/026
第贰部
壹?祸不单行/031
贰?老太太归天/033
叁?巨变的展开/035
肆?家亡人散各奔腾/037
伍?一帆风雨路三千/039
陆?云散?水流/042
柒?万苦不怨/045
第叁部
壹?黛钗湘/051
贰?好歹留着麝月/053
叁?小红和贾芸/056
肆?搬出大观园/058
伍?“红楼隔雨相望冷”/060
陆?娶宝姐姐/062
柒?奇怪的夜话/064
捌?金锁的预兆/066
玖?时乖玉不光/068
第肆部
壹?来旺儿和他媳妇/073
贰?旺儿的小子与彩霞/077
叁?蜡油冻佛手/080
肆?一个成窑杯/082
伍?狱神庙/085
陆?小红/088
柒?后廊上的计议/090
第伍部
壹?不幸中之大幸/095
贰?触目惊心的金麟/098
叁?那一枚的下落/102
肆?小红——救了凤姐/105
伍?平儿——该掉一个过儿/108
陆?扫雪拾玉/111
第陆部
壹?成窑五彩盅/117
贰?感叹人生/121
叁?创个新教/124
肆?“药催灵兔捣”/128
伍?“秋湍泻石髓”/130
第柒部
壹?对景悼人/137
贰?转眼乞丐人皆谤/141
叁?重到花家/144
肆?苦味与领悟/147
伍?佛门修艺/150
第捌部
壹?哭向金陵/155
贰?逛庙的计谋/158
叁?巧得真情/162
肆?狠舅奸兄/165
伍?姥姥是恩人/168
陆?留馀庆/171
第玖部
壹?真宝玉的下落/175
贰?南帆北舶/178
叁?访玉逢缘/180
肆?因画送玉/183
伍?定计南游/186
陆?紫英荐若兰/189
柒?赏假弃真/191
捌?处处风波处处愁/194
玖?乞讨侯门访玉踪/197
拾?禅房曲径/199
第拾部
壹?歧路?泉知/203
贰?双星殿/205
叁?潇洒出风尘/207
第拾壹部
壹?结梦/211
贰?岁朝/215
叁?犹恐相逢是梦中/217
肆?饯花盛会/220
伍?文外有文/223
卷尾小记/225
附《红楼梦的真故事》之下编
红楼别境纪真芹/229
冷月寒塘赋宓妃
?——黛玉夭逝于何时何地何因/237
“金玉”之谜/250
红海微澜录/266
“双悬日月照乾坤”
?——纪念曹雪芹逝世二百二十周年/276
正本清源好念芹
?——纪念曹雪芹逝世二百二十周年/283
异本纪闻/295
清新睿王题《红》诗解/304
青石板的奥秘/313
《红楼梦》原本是多少回?/317
暗线·伏脉·击应
?——《红楼》章法是神奇/331
红楼脉络见分明/334
情榜证源/338
《红楼梦》研究中的一大问题/343
从《易经》到《红楼梦》/359
探佚与打假/367
“六朝人物”说红楼/376
试表愚衷
?——高鹗伪续的杂议/379
《〈石头记〉探佚》序言/387
君书动我心
?——王湘浩《红楼梦新探》简评/391
致刘心武先生/396
历史的“逆证”
?——鄂昌、胡中藻文字狱与《红楼梦》传说的关系/400
附录
咏红绝句系吟俦/411
齐如山记异本/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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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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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版自序
“红楼”之“梦”有真有假。真梦是曹雪芹的原著,即脂砚批语中透露的“百十回”本,实即一百零八回手稿;假梦就是流行已久、蒙蔽世人的程高伪续一百二十回本。这么一讲,就会有质疑了:“你这本书如何胆敢题名为《红楼真梦》?岂不太不自量?何况,你经常批斥程高本是伪是假全本,你这书难道就不伪不假?是乃只知批人而忘了自批,何其可笑也。”
谨答曰:程高是受乾隆、和珅之命,炮制后四十回,用以整个地、彻底变质地反对曹雪芹原著精神意旨的,所以是伪装的“原著”“全璧”,故为以假混真。拙者是竭尽一点区区能力,设法追寻雪芹原书的某些大关目大章法以及若干故事情节的大概约略,借以演现这种模拟式的尝试结果与程高伪本是何等地差异,何等地“针锋相对”!
所以,拙著之题名曰“真”,是相对于程高之假而言的,并不是妄攀雪芹的那个真正的真。
这一点说清楚,并不困难,但也有人将概念和出发点弄得混淆不清,还将拙著和程高假全本放在一个“性质”天平上衡量,说我未必就比程高为真,是“言过其实”,云云。恐怕就是思路逻辑上本即陷入混乱了。
在此,再一次向读者朋友“强调”一下:本书所题之“真”,是依据雪芹原著中的“伏线”(鲁迅先生讲“红楼”重此点)与脂批中透露、引录的各种线索、痕迹而努力追寻一个比较“接近”于雪芹原著的“真”。我这“真梦”的含义,不超越上述的意义与标准。
当然,我的愿望与水平能力,又是两回事。这本无须赘言,读者圣明,自当理会。
雪芹书稿,似为写至《芙蓉女儿诔》为一大段落。即至七十八回停歇过,然后又写了三十回续完,总共为一百零八回(仿《东周列国志》),可是,“后之三十回”书稿已不见。清人记载,有一个“旧时真本”,故事内容与一百二十回流俗本迥异,荣宁抄没后备极萧条,宝玉沦为“击柝之人”(打更的更夫),湘云流落为“佣妇”一类贱役,后二人终得重会……
这,符合今本中第三十一回“因麒麟伏白首双星”的回目。
这种“旧时真本”,民国年间还有不止一人见过(齐如山、姜亮夫等),然而不知何故,至今竟未再现踪影。我极盼此一真本还有重显之希望——只要此本一出,则我这本小书就可以“付丙”了,岂不快哉!望之望之。
在此不妨提一提驰名海外的女性作家张爱玲。她自云:自幼即读坊间本石印小字《红楼梦》。至十二三岁时重读,即觉一到第八十一回(即伪续开头),“天日无光,百般无味”!后来又见到“旧时真本”的记载,顿时觉得真是“石破天惊,云垂海立”!
不仅如此,她自1963到1973这段时间,花去十年光阴,写了一本专著,终的宗旨就是追寻那个“真本”的真。她引为平生一大恨事的,就是“红楼”未完,伪续成为“附骨之疽”,而真一去迄不可得。
这一切,就是一个“真”和假对立的“故事史”。张爱玲女士不及见我这小书,见了也未必有所契合,但无论如何,我们的基本观点与信念却是一致的。只要有这个一致,就令人欣幸了,更何况,近年来已然看清真假问题的“红友”越来越多了,伪续毕竟不再能惑乱人心了。这是红学研究的一大功绩!至于我这小书的得失成败,又有何轻重值得齿及乎。
这次重印新版,做了一些修订和补充。初本题名《红楼梦的真故事》,有旧序。因其中叙及写作的原委等情,可供参览,今仍附印于此,幸加明鉴。
甲申冬至大节前夕
先叙衷肠
这本书很特别,题个什么书名方能表其性质体裁?初不假思索,冲口而出的,是七个字:《红楼梦的真故事》。我的女儿兼助手听了不大赞成。为什么不赞成?我未曾问,自己“反思”,觉得字太多,啰嗦;第二词太死,不灵通,又乏味。比如单说那个“真”字吧,只它就会引来质疑:你这“故事”敢保一定“真”吗?这就要费唇舌了。我又想改用《红楼寻梦》四个字,后定名为《红楼真梦》。虽然这个“真”字还可以推敲,但我的本怀确实在此一字上;“真”,从头到尾永远是我寻求的目标。若用“寻梦”为题名,那么所“寻”何“梦”?不是别的,仍然是追索雪芹原著之真,即其本来宗旨与基本精神。
“追索这伟大的宗旨与精神?你有这种资格与才力吗?”这一问,又把我问得很是惭愧。
说实在的,我若有此神力,我也早就开笔了,等不到今日今时。那么,为什么既有自知之“明”,却又做此不自揆之事呢?可真是万言难尽的一个话题。为避繁词,姑陈大略。
现下通行的标准排印本《红楼梦》,封面上署名的款式是“曹雪芹高鹗著”。这是个奇怪现象,因为这部名著并非曹、高二人组成了“写作班子”共同执笔写出来的。曹雪芹至少也是有了全部书的草稿,只未及整个儿编定钞清传世——这事实,即由脂砚斋批语中透露的“后半部”“后之三十回”[注一]中的若干情节、回目、字句,证明雪芹已有全稿的事实是没有疑问的。八十回钞本形态的本子[注二]至晚在乾隆壬午(二十七年,1762)之际已经流传了。而高鹗等人续作了四十回、拼在书后、伪称“全”本,活字印行乃是乾隆辛亥(五十六年,1791)的事情,两者先后相去已是三十年,雪芹辞世已久,那种署名“曹雪芹高鹗著”的做法,岂不是一个很大的怪事?
从高鹗留下来的诗词文字来看,可知他的思想、气质、手笔、灵智、境界……与曹雪芹都太不相近,那距离有如秦楚、真似胡越之隔阂。如此两个迥异的头脑心灵,怎么能在文艺上会是“合作”“共生”的关系?此二人者,纵使其执笔写作即在同年同月,那也是拼不到一起,更充不成“整体”与“全本”的。把《红楼梦》的著作权和文化荣誉交与谁的名下?岂容颠倒混乱?
有人总还以为,高鹗续作,也是一番苦心美意,纵使文笔才思不逮原著,也是可谅而毋庸苛责的吧。持这种貌似公平的看法的论者时常可见,原因是他们难以料想,高氏续书并非只是一桩“文学活动”,实际是有后台主使的政治密谋。这事实,清代海内有宋翔凤的传述,海外有俄国卡缅斯基的记载,合看知是乾隆、和珅共同策划,程高等文士炮制,后由宫内武英殿的四库全书修书处的专设木活字排印的——亦即官方特许、专卖的新书!
这就十分清楚:雪芹原稿的后部分被他们秘密抽撤或销毁了。这也正是《四库全书》对待古书秘本的一贯暗施偷运的做法。
由此即又可知,后来续拼的这四十回,是有意地专为篡改雪芹原文本旨而布置的,它的内涵一切,都是与原著违反的移形换质之物。
既然如此,凡读《红楼梦》而了解了内幕骗局的当时后世之人,便产生了强烈的愿望:雪芹原著既已不复可见了,那就想知道原著的大致情况,比如重大的情节事故的发生衍变,人物命运的悲欢离合,章法结构的呼应隐显,全书整体的重新认识与思索感悟……
我自己就是怀有这种异常强烈愿望的读者之一员。
这个愿望,用简捷的措词来表述,就只两个字:寻真。
寻真,可实在是世上难的事了。
,那个混真、篡真、夺真的假“红楼梦”,积二百年之习惯势力,坚牢顽固地阻碍着寻真的努力,它不肯承认是假,所以竭力反对寻真的一切工作与成果。所以,要想寻真,一方面须做正面积极的寻求工作,另一方面还得分力耗神地去破除那种维护假而害怕真的积重势力。
这种情形,有时十分激烈。寻真的艰难,首在于此,一般人也许一时是体会不到的。
至于寻真本身的困难,那倒用不着絮絮,因为谁都可以想象,至少能想象到一部分。比如信息的搜索,资料的辨析,根据的证验,分歧的参互等问题不一而足。这还“罢了”,难的是,即使资料、证据、信息、考订等都不成问题了,它们的总量却仍然是很有限的,充其量也并不足以供给“复述”(不是复原)原著后部分之所需,空白尚多。
再者,这些可以据有的证据信息等,一般皆是零碎的鳞爪,亦即个别的、分散的、孤零的、点滴的……要从这么一些支离破碎的小片段来构想一条首尾毕具的“全龙”,其难为何如,可以不必多说而自明了。
还不止此。这“全龙”若仅仅是个呆定不动的图画标本,那也许总还可以对对付付地联缀而显示出来。但问题却正在这儿:若想寻真,则那真却须仿佛前八十回那样是条活龙才行。如若所寻得的只是一些死龙的碎骸或化石,那就连前大半截活的也带累成死的了。这个难点,才是一切难点的总焦聚。
这也就是有人说雪芹原书根本没办法续,续了也必归失败的道理的真正所在。
这本小书,鉴于已述的这些难点与自己能力的有限,绝不敢作什么“续书”,但它又不同于“探佚学”的考证论文。这只是想“讲述”八十回后的大概情节故事,而讲述时并不罗列根据来历、推考过程等之类,只讲述我个人以为较为接近原著的若干研究成果以及与之相应的“连缀”。因为不连缀组构,就不成其为“故事”(或其片段),而允许连缀组构势必又须允许些微必需而适当的想象,或者可以说成是合乎情理的推衍。事实上,如不这么讲述,也就无法“卒读”。
说到这里,就表明了事情的真际:除非一旦雪芹的原著又奇迹般地发现了,那才是真正的“真”,然而若到那时,则又何须乎任何人再费尽精神来寻真呢?所以在原著尚无复现的希望时,我们的努力目标只能是一步一步地走向“近真”的境界,这也就是“寻”字的真谛了。
还有一点,雪芹的书的特色是一种笼罩整体的诗的表现与诗的境界,没有了这个也就没有了《红楼梦》。与此呼吸相关的又有一个总体理解全书主角宝玉这个人物的内心活动与精神世界的展示,那也该是逐步升级的。我们欣赏的,其实并不是那些“情节故事”,《红楼梦》并不是侦探或武侠小说,不是靠离奇、惊险或“悬念”等来吸引人的。只有一大堆“情节”并不能产生《红楼梦》的真魅力。因此,寻真到后来,就必然要寻这种诗的灵魂,诗人的气质与丰神器度——这就又寻到了一切难点的顶巅或核心!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够胜任此一至重至大的工程呢?!
我深深感到,以上所说的困难是巨大的,但我又深深相信,读者一面在耐心期待一位真正的胜任者,一面也不拒绝像本书这样品级的寻真的铺路者的尝试。
这的确是微薄的献礼,敬请哂纳。
周汝昌
甲戌腊月中浣于金台红庙
壹
“疗冤疾”
却说宝玉读罢诔文,回至房中,犹自悲泣不已。袭人等温言劝慰,亦不能稍解。因此日渐消瘦,精神恍惚,言语失次,哭笑无端,病情已显。袭人不敢隐瞒,遂来禀明王夫人。
那王夫人素性愚暗,喜听小人谗言。因夏婆子一伙挑拨是非,抄检大观园,闹出一场丑事闹剧,犹不自悟,自谓威重令行,反觉十分得意。凤姐见此情景,便推病歇养,让王夫人自去行事。王夫人本欲喝命宝玉搬出园外,今闻袭人等所说,只得暂且按下,以便仍在怡红院中调治。
谁知宝玉之病日重一日,夜不安寝,一闭目即见晴雯走来哭诉,二人大哭一场。满院中人终日凄惶惊恐难安。王夫人起先未告知贾政,至此也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贾政说出一切原委。
到底还是贾政明白,心知此乃冤疾,非丸散膏丹所能医治。想起先时宝、凤叔嫂遭邪法镇害,已至垂危,后竟因僧人提醒,用那通灵玉自能立见神效,便命速将那玉悬在室中,令他房中诸人焚香祷祝。果然渐渐安静下来,渐进饮食。王夫人此时见宝玉得保一命,方不再严逼宝玉出园之令。但仍将园中各房丫鬟,逐个审看,诘问,稍有不顺她眼的,悉皆逐出园子。众女儿不忍相舍,纷纷抱头痛哭。只不敢令宝玉听见。
宝玉渐愈后,神智略复,听袭人给他讲说病中情景,并如何又得通灵玉之力的奇事。宝玉忽然大悟:原来那玉上的字,一除邪祟,应在马道婆邪法上;二疗冤疾,又应在这场大病。宝玉细思这“冤”字,不禁泪下。这“冤”字,是晴雯的一生,也是这么多园中女儿的一生。又想起那日在大杏树下闻鸟啼而伤感,当时只说邢岫烟等女儿红颜枯槁,斯园不知属于何人,自身不知化为何物……今日眼看走向那一地步了,又不禁痛泪沾衣,自流自拭。
又一转念:玉上三行小字,还有一行“三知祸福”。如今前两行已验,这后一行也必验无疑,但此时此刻,尚不知有何祸福,出在何年何月?
宝玉变得像是事事冷漠了,每日除在老太太跟前定省承欢,托病不见别人。家里人见他,也只照例的礼数,不言不笑,只独自一个,常在池旁堤上痴立。有时喃喃自语,又有时将一张写了字的纸,投向溪水,看它流去。
有园中园外偶得残纸者,只见上面皆是诗句。有几处断句,写的是“风飘万点正愁人”“飞红万点愁如海”“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稍稍可辨。
诗曰:
红楼非梦假充真,纸断诗残一怆神。
强借草蛇循伏脉,已教东丑效西颦。
贰
一条大脉络:“大老爷”那边的人
大老爷是贾赦,宝玉的伯父。他住荣国府的东院,与贾母、贾政这边隔断开的,另有大门出入,也称“北院”,是相对于另有南院(内有马棚)而言的。
那院里的人,都不怎么样,净是生事生非,好行不义之事。这还罢了,他们对贾母这边嫉妒、怀恨、不平、眼热……
一府之内,两院之间,暗暗成了敌对,“矛盾”渐趋激化。
雪芹为此,花费了大量篇幅,重笔设“彩”。
贾赦一次“说笑话”,讽刺贾母“偏心”。大太太邢夫人深恨凤姐,说她攀高枝儿——只为贾母这边效忠出力,而一点儿也不“照顾”赦、邢这边(凤姐是贾琏之妻,琏乃赦、邢之子,是借到“西院”来掌家理事的,照“常理”,她该“偏向”着亲公婆赦、邢才“是”)。
这么一来,邢夫人身边手下,就有一群奴仆下人,专门“盯”西院,充当“耳报神”,调唆邢夫人生事“出气”!
可莫轻看了这些“小人”,她们结党营私,害了整个荣国府——包括她们自己!
这群人,饱食终日,“有”所用心——心专门用在算计别人的身上。
叁
王善保家的,费婆子,夏婆子,秦显家的
她们是一党。她们眼热着这边,天天寻觅什么风吹草动,嘁嘁喳喳,吹向邢夫人的愚昧的软耳朵。
我刚才说了,有一种七十八回本流传过,书到宝玉祭雯,在池边泣读《芙蓉女儿诔》,便失掉后文了(另有考证为据)。从这种本子来看,书中末部分所写的一件特大事件——不祥的预兆,即是抄检大观园,那是第七十四回的事了。这件丑事与闹剧,正是鲁迅先生所说的“已露悲音”“凄凉之雾遍被华林”,关系至为重大。这场剧是谁“导演”的?就是王善保家的,是她挑动了王夫人的惊吓与怒气。
王善保家的本心是要害她素日不对头的人,兼可立功受赏,博取太太们的青睐。不想出了自己亲戚的丑——她外孙女司棋的私情一案却发露了,而且还断送了晴雯的性命!
其人之恶,罪在不赦!所以宝玉的诔文中说——
呜呼!固鬼蜮之为灾,岂神灵而亦妒?钳诐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
此外还用了许多厉害的字词来咒骂那些“奸谗”“蛊惑”。这在全书中也是特例!
这个王善保家的,就是日后挑唆使坏的一员干将,发挥着异样恶毒的作用。
王善保家的为何有这么大的“身份地位”?原来她是邢夫人的陪房。陪房者,旧时姑娘出阁,嫁到婆家,一切陌生,要从娘家带过来一位媳妇照料扶持她,包括教导指引家务礼数、种种关系,也是她的“保护者”,因此是姑娘平生中贴身贴心、得力得用的亲人,故此得宠信。可知所遇所选陪房为人的良莠,必然严重影响姑娘(俗称嫁后的女儿为姑奶奶者是也)的心性品德。
王善保家的还掌管着爱财如命的邢大太太的私房财富!此妇为人极不善良。她是个毁家的蠹虫和帮凶,名之为“善保家的”,大概正是反语讽词。
有王善保家的这么一个就够坏了,还又添上了一个费婆子,她也是邢夫人的陪房,是她向邢夫人告状(为了搭救她的儿女亲家、在大观园管看门失职被罪的婆子)而让邢当众给了凤姐一场“没脸”而致凤姐羞愤哭泣。你听雪芹怎么“介绍”这位费婆子——
这费婆子原是邢夫人的陪房,起先也曾兴过时,只因贾母近来不大作兴邢夫人,所以连这边的人也减了威势。凡贾政这边有些体面的人,那边各各皆虎视眈眈。这费婆子常倚老卖老,仗着邢夫人,常吃些酒,嘴里胡骂乱怨的出气。如今贾母庆寿这样大事,干看着人家逞才卖技办事,呼幺喝六的弄手脚,心中早已不自在,指鸡骂狗,闲音闲语的乱闹。
即此可见,这也不是善类,都是滋生祸端之人。
全书已过七十回了,事情已是瞬息之间便生变故,所谓一步紧似一步。在费婆子身上交代的这些话,总非浮文虚设,处处关联着后文的大端重案。姑且单就费婆的亲家而言,她们深夜吃酒聚赌,园门管理不严,也隐伏下外贼的侵入。
这也“罢了”,为什么我又拉上夏、秦二婆呢?
夏、秦都不属于“大老爷那边”。夏婆子是荣府西院怡红院春燕之母何妈妈的姐姐,藕官的干娘。但她是迎春房里蝉姐儿的姥姥(外婆),这就沾上了“那边”的关系。此婆也善生事,调唆赵姨娘演闹剧,气得探春要查调唆之人可又查不着她。
秦显家的是司棋的婶子,所以虽在园子角门当差,实属“那边”一“党”。她因争管内厨房,嫉恨上柳嫂子。
这是“知名度”大的。一定还有别的人们。这群人在后半部书中却成了暗中牵动成败大局的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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