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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内容简介: “岩层”书系《青春文学》系列自2012年起每年出版一本,至今已有10年。所选作品为当年度最有代表性的青年文学作品。作者年龄基本在1980年以后。重点遴选当年重量级的文学杂志,选录篇目追求青年作家的精品和力作,力求能够反映该年度青年作家队伍最主要的创作流派、题材热点和艺术形式上的微妙变化。《青春文学》年选出版以来,在业界反响良好,受到了专家读者的一致肯定,彰显了青年文学编辑室的眼光和文学追求。“岩层”年从编选中发掘新人力作,为富有潜力和才华的作者搭建展示平台,及时总结年度青年文学创作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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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废斯人、焦典、周于旸、三三、修新羽、七堇年、辽京、张玲玲、东来、杜峤、肖星晨、王莫之、叶昕昀、双翅目、杜梨、曹畅洲、李世成、瑞朵·海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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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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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森林中央 废斯人
六脚马 焦典
暗楼连夜阁 周于旸
即兴戏剧 三三
她要去阆中 修新羽
与此同时 七堇年
有人跳舞 辽京
独居 张玲玲
Blues 东来
如何证明一场不存在的地震 杜峤
冲浪练习 肖星晨
弹性姑娘 王莫之
最小的海 叶昕昀
记一次对五感论文的编审 双翅目
西班牙猎神 杜梨
鹦鹉大仙 曹畅洲
红色蜻蜓 李世成
绿灯和钱箱子 瑞朵·海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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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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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森林中央
文\\废斯人
一
每逢农历十五,林爷都会下山,到镇上买些米面油盐。这天林爷起得早早的,骑上摩托车赶到集市,果不其然,卖鱼丸子的摊位前围满了人。过了立冬,正是吃鱼丸子的季节。养了一年的草鱼,膘肥肉厚,将鱼肉碾碎,和着面粉、姜、蒜制成鱼丸子,简单的加工保留了鱼的鲜味,山民用来烫火锅,或者煮鱼丸汤。镇上就花婶子一家卖鱼丸子,新出锅的鱼丸子冒着热气,被倒入铝盆中。一阵哄抢,不一会儿一锅鱼丸子就抢完了。见这架势,林爷怕是抢不过。好在他跟花婶子是熟人,于是将半个身子探进人群,大喊了一声“花婶子”。
花婶子忙中应了一声,会意地说:“晓得,晓得,你待会儿再来,现在人多。”
林爷得了这话,退出人群,将摩托车停到闲静处,摘掉暖帽,独自在集市上晃悠。他打算买一盒针线,袜子左一只右一只都破了洞,扔了可惜,缝补一番还能再用。还得买一盒万氏筋骨贴,一入冬,腰就疼得厉害。还得买几斤饺子皮,包点饺子留到半夜值班吃。这个季节,只要做点体力事就容易饿,一天得吃四餐。林爷大袋小袋买了一堆,再回到花婶子处,铝盆里鱼丸子已经空了,人群也散了去。
林爷说:“丸子容易卖,你为啥不多煮两锅?”
花婶子从躺椅上直起身子,将散落的毛毯捡起来,毛毯的边边都塞进双腿下,压实,这样就灌不进风来。“今儿一开张,卖了八锅了,累得我双脚打绊,站都站不稳,这才躺会儿。”
林爷近了一步,说:“身体还好吧?”
花婶子说:“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还要捏丸子、照看店,这能挣几个钱?我说关门回家养一养,这街坊邻居不让我走,非要吃我捏的鱼丸子。鱼丸子哪有那么好吃,反正我是不爱吃。”
林爷走到灶头,翻开锅盖,里头是花婶子留给他的鱼丸子,他伸手抓了一个塞进嘴里。鱼丸子还是滚烫的,烫得他舌头打转,囫囵地吞了进去,又烫到喉咙和胃,没试着味道。他又拿了一个,认真地吹了吹气,再吃。“鱼丸子还是你做的地道。”林爷说完,找了一个塑料袋开始捞丸子。
花嫂子说:“听说你们山上要修防火带。”
林爷说:“上面定的任务,不知道资金到位没有,反正没钱的话,山上就动不了。你们就盼着今冬多打霜吧,打了霜,就不用搞森林防火。”
“山要是烧着了,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又不会去打火。”花婶子说,“倒是今年的雨都下到去年了,一场雨下了个把月,连同湖里的鱼都顺走了。今冬吃的鱼是夏天补的青鱼苗子,没养个两三年是长不大的,今年的鱼赶不上以往的肥,都没有鱼油。”
他望了一眼花婶子,迟疑地说:“可是味道丝毫没变。”
花婶子说:“那是我手艺好,要知道我做鱼丸子做了三十一年。等我死了,你就吃不到了。”
林爷将装满鱼丸子的袋子递给花婶子,问她多少钱。
花婶子用手一提,大概知道了重量,说道:“你给十块钱,不挣你的钱。”
“我的钱也是人民币。”林爷知道这袋子鱼丸不止这个价,留了二十块钱在桌上。他正准备离开,花婶子喊住了他,小声说:“你不晓得吗?”
林爷一头雾水:“晓得什么?”
花婶子说:“那女人又来了。”花婶子指的是慧芳,她不是本县人,每年冬天都会到镇子上居住两个月,等到来年开春了才离开。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她是来做门的。关键是冬尾还有春节,她年夜饭竟也是一个人吃,真是一个怪人。
林爷听到是她,不耐烦地说:“来了就来了,关我什么事?凭什么非要我晓得?”
花婶子继续说:“她住在顺来旅馆,一来就付了三十天的房租,一次性付的。顺来夫妇好不容易在年终盼来一笔大生意,天天服侍她的饮食起居。要吃青菜,就掐最嫩的青菜,要吃肉,就称黑猪肉,用心得很。”
“她就是一个疯子。”林爷听闻,转身就要走。花婶子连忙说:“她昨晚来这儿了,这可是她第一次来。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呢子,系着黑色的丝巾。我瞧她不过五十出头,说话轻声细语。她说她喜欢吃鱼丸子,特地来看看鱼丸子是怎么做的。我就问她大老远来我们这儿做门,是何缘故?她说想做一扇木门。我说,现在大门都是防盗门、金属门,木门都用在房间里。不要现成的,那就得请木匠师傅打制。老的请不动,镇上年轻的木匠师傅还有好几个,手艺也不错。她听后没理我,在店里转了转就走了。”
“理你才怪。”林爷说,“你一把年纪了,闲得打听这些鸟事,不腰疼才怪。”林爷走出了门。
花婶子追着问:“你说怪不怪?”说完发出爽朗的笑声,林爷厌恶地瞪了一眼。
林爷骑上摩托车,不消十分钟就来到了山底。他将摩托车停在一旁,撒个尿,远远地瞅见有三个人在山下的湖里捕鱼。这湖在前年就禁捕了,偷鱼的却没少过。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要喊两声,吓吓那贼,现在他管山不管水,懒得去理闲事。何况这个季节不偷鱼,哪有鱼丸子吃。只不过林爷低下头望着这一湖水,心里想着慧芳又来了。他越望心情越烦躁,突然感到呼吸不畅,仿佛地在沉陷,湖水涌了过来,将他淹没,水钻进他耳朵里、嘴里,憋得他喘不上气。他吓得双手划动,人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果然,记忆开始蠢蠢欲动,稍不注意就会在脑海里翻涌。他想抵住,过了这么多年终究抵不住,于是他使劲掐了掐虎口,一阵酸疼,这才猛然清醒。林爷的动作惊到了偷鱼的人,他们警惕地向四周张望。林爷缓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过头,跨上摩托车,顺着蜿蜒的山路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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