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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长销近二十载的非典型猫书
钢筋混凝土丛林中的猫族豪侠传
与十数位个性迥异的“城市猎人”相识、相知、相忘于江湖
以为自己是东北虎的灰狸猫,小心眼的大白猫,话多的黄虎斑白腹,严肃木讷的三花玳瑁;猫族中的“武则天”与“亚历山大大帝”,“单身汉俱乐部”与“飞女党”;痴情的李家宝和只要爱情不要面包的辛辛……
并不是每一只猫都可爱,但每一次相遇与每一次交付的信任都难能可贵。无论爱猫与否,这些与猫相关的喜怒哀乐都能深深触动你。人猫相逢,是这个社会中千千万万种相逢的缩影,不同生命个体间的交流与尊重淋漓尽致地体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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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小说家朱天心是爱猫人也是资深动物保护志工,她与自家屋内和屋外街头这些倏尔出现又匆匆消失的生灵的羁绊由来已久。在《猎人们》这部以街头猫族为主角的经典随笔集中,她以对等的观察视角与爱憎分明的文字,记录下十数位都市边缘“猎人”的生涯。它们个性迥异,有的身经百战、野性十足若街头帝王,也有的胆小木讷,或贪嘴黏人;有的在人族家中逡巡不去,有的失散于街头江湖。共处于寒凉都市中,这些人族与猫族的短暂邂逅充满温情,也唤起着人内心的社会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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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朱天心,著名作家,祖籍山东临朐,1958年生于台湾高雄,台湾大学历史系毕业。曾主编《三三集刊》,多次荣获时报文学奖及联合报小说奖,现专事写作。著有《方舟上的日子》《击壤歌》《昨日当我年轻时》《未了》《时移事往》《我记得……》《想我眷村的兄弟们》《古都》《漫游者》《二十二岁之前》《猎人们》《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三十三年梦》《学飞的盟盟》《那猫那人那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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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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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序 相逢似相识,此去难相忘 钱永祥 1
序 9
猎人们 13
当人遇见猫 34
猫爸爸 53
李家宝 69
猫天使 78
并不是每只猫都可爱 88
猫咪不同国 122
辛亥猫 133
只要爱情不要面包的猫 145
一只兴昌里小猫的独白 160
代跋 勾连起生命中的记忆 孙歌 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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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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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这书原只想记录世纪初那几年间,我/我们一家人与所际遇的猫族的故事。
这些猫族,全都是陆续捡拾来的街头孤儿,有些是正哺乳的猫妈妈出去觅食遭遇不测(通常是车祸或被狗咬死),或在资源有限之下猫妈妈狠下心淘汰舍弃的。我们遇到了,无法像诸多人采取的态度或劝告我们的“人都活不下去了还管猫”“这是大自然的机制,别介入吧”……总想给他们一条活路。
我们与他们共处一屋檐下,各自独立,从不妄想将之视为一己的宠物或禁脔。
日日目睹他们成长、盛年、老去、离开,猫生中的精彩、困顿,我总不免好奇到心切:他们的妈呢?与他们必定一样神秘有趣的手足下落如何?在街头混得还过得去吗?所以自然爱屋及乌地寻到它们当初被捡拾处,开始一日一次地喂食、将生养不息又下场不佳的妈妈带去绝育。
此种行为以绝育取代大多数国家、城市采用的“捕捉扑杀”对待流浪动物,不谋而合,其实是一些欧美城市已行之有年的人道、文明也有效控制数量的方式。
渐渐地,我们早不止在我们的里弄这么做,我们也说服并与台北市政府合作推动“街猫 TNR计划”,T(trap)、N(neuter)、R(return),捕捉绝育放回之谓。目前的台北市,已有近三分之一的区域改弦易辙这么做。
这,重要吗?
我以为重要透了,因为若我们习惯以清除垃圾的态度对待有生命的“无用之物”,早晚,资源匮乏时,我们一样会以此态度对待“无用的”(无力缴税、只占用社会福利)老人、残疾、工伤、穷人?……剥洋葱似的一层层边缘弱势者或非我族类。
残酷是轻易可养成的,同样,同情心亦非不能培养练习,究竟,我们打算向下一代展现示范怎样一种对生命的态度呢?
所以,这不只是一本写家中那几只可平安终老的可爱猫族的书,也不只是写家门前几条巷弄街猫的书,它妄想写下在人族占尽一切资源的世界里试图生存的猫族的生涯处境(甚至传奇),最终,它也许不过想见证他们的匆匆来去一场。
真的是匆匆短暂,才不过五六年,书中写过的街头的猫已改朝换代不止几番,家中的猫,也又多了好些少了几只,包括那“只要爱情不要面包”、把我当他同族的“辛辛”,今夏某日(其实我记得太清楚了,八月十三日)出门再没回来,我和天文翻江倒海寻他十几天,仿佛大病一场。
这是在大陆出版的我的所有作品中我最在意能否出版的书,因为它记录了曾经我们一代之人摸索前行、试图找出一条如何文明地对待流浪动物的出路的努力,缘此,也妄想它或有机会提供经验给“在路上”的大陆。也许,一切原本再简单不过,简单如印度圣哲甘地早在大半个世纪前说的:“一个国家的强盛和道德程度,端看它如何对待其他生灵。”
《当人遇见猫》
这是一篇早在一年前就该写的文章。
一年前此时,我正疯狂地四下找寻走失的麻瓜。我先逐栋逐户按遍屋后数栋十五层大楼公寓社区,从对讲机询问有没有捡到一只黄虎斑、闪电短尾的小公猫。
花了几个晚上才问完所有住户,绝望之余,第一次拜托友人利用公器处理这猫狗小事。大春、玉蔻替我在他们的广播节目中发声,正益在他的网站,兰芬在《民生报》……那一段时日,熟不熟的人见面第一句都是:“麻瓜找到了吗?”
“我女儿全班同学都在动员找麻瓜。”说这话的友人家住内湖,与我的木栅一北一南。于是我开始十分不安,认为占用了也许更该用来寻找失踪小孩的管道—当然,对很多视猫狗如子女的人来说,此二者并没什么差别,对我而言……复杂得多。
比方说除了麻瓜,其实家中同时另还有五只猫九只狗,多年下来,大约维持这数量—是我们生活品质容忍的极限。因为无论季节晴雨,猫狗皆与我们共处一室—与其说是因为喜欢而收养(或许早些年的确如此),不如说是因为同情,路边墙角被丢弃的冻饿着的生命的恐惧张皇的眼神,永远比任何抱在怀里、收拾打扮得像填充玩具的宠物更哐啷一声击中我心脏,肾上腺素急速升高,恨不能立即统统带回家。
通常猫因为轻灵不占空间,比较不需考虑太多。有那邻人用垃圾袋装来两只奶猫,说是以为天花板上有窝老鼠,整理之下,发现是附近老母野猫生了窝小猫,我们若不要的话(他一只大手握紧两只小猫),就要(折断脖子?)当垃圾处理掉了喔。当然齐声阻止并收留下,黄的叫金针,黑狸背的叫木耳。也有遛狗上山途中,山沟里一只湿淋淋的小死猫(前一天已经捡过一只大约是它兄弟的并带回掩埋),不想到了家才发现尚未死透,只是失温得厉害,接下去两天便以手帕将他包成襁褓状,谁在看书看报就传给谁握暖着,因为觉得只是尽尽人事大约救不回,没有认真取名,以色为名叫黄咪。也有来时半大不小苦儿流浪脏得看不出毛色,就取名脏脏,一星期好吃好睡下来,当场改名“大白”,原来是一只粉白美丽、看骨架肯定会长得超大的公猫。也有连猫带箱子偷偷放在我们家门口,附上一包猫饼干和一纸条,上写着“我叫Kiki”的黑成猫,养了七八年,至死我们都不知道他的性别和年岁……
麻瓜也是这样来的。暑假中,返校回家的邻人小女孩完全不会抱猫(单手握抓着猫肚皮),以致猫震天鬼叫地老远一路上来。我们闻声出门探看,穿着私立小学制服的小女孩说,学校传达室的母猫生了四只小猫,校工说若没人要就得弄死当垃圾丢掉,小女孩和同学一人勉强带一只走。我们问她家里可答应养,她说估计爸爸会在她明天去上才艺班时偷偷扔掉,所以拜托我们能收最好。
我们之所以犹豫好久,是觉得又有麻烦一场,因为麻瓜看来已有三个月大,要与九只狗彼此适应得花好大一番功夫和危险,通常来时是小奶猫的都可以得到狗族很错乱的母性的照顾(包括大公狗)。
我们的担心完全没必要,麻瓜超级聪明健康,头两天沉静地在沙发椅背高处目不转睛观察狗族,不再害怕也不盲动,且三两下弄清居家内外的地形地物,知道哪扇门该用推的,哪扇又该用勾的,哪户窗出去,跳上墙头,绕过屋侧长长的围墙,就可在门前的桂花树上假装捉得到绿绣眼,一边打量屋内的动静。我每每在遥远的餐桌这头与他隔着重重阻隔四目对上(他的眼睛沉沉的,不带感情的酷似他的东北虎大哥,也很像常上电视谈话节目的《联合报》记者高凌云),他立即发出只有我一人听得懂的猫言,说的是:“大羚羊大羚羊,麻烦出来一下。”我没有一次不放下书报欣然前往,通常我推门到院子时,他已从树巅下地等着了,以我当练习搏杀对象地展开他的早课。
我们且暗暗练就了几套堪称奇特的把戏,让我误以为日后我们可以此走街卖艺。
麻瓜非常独立,野性十足,并不与其他猫族厮混,也不给人抱,总总非常满足我多年来想有只老虎而不可得的梦想。我偏偏老不慎就爱上这样的猫,毫无例外。
毫无例外的,一窝花色不一、尚无行动能力也无个性可言的奶猫,天文爱上的长大了总是健康稍有麻烦、黏答答、非常会说话与听话的猫(尽管天文极力对每一只猫狗公平,无论是喂食或照顾或情感);盟盟爱的长大了都是猎豹体形,小头长手长脚长身,吃得再多也瘦骨嶙峋(近乎《百年孤独》中马尔克斯所描述的鞑靼武士形貌),此外个个心眼小爱吃醋,在外是打通街的霸王,回了家“娘娘腔”十足;妈妈爱的长大全变成傻傻的大胖猫,圆脸圆眼,尽赖人抱,毫无自我;爸爸(还在时)是极力招呼那些较不会表达自己、较易被忽视的猫;唐诺极力不去喜欢任一只猫狗,以便每隔一阵子有猫狗亡失事件发生时,可留他个活口冷静镇定抚慰其他人的哀伤泪水,也因此我才发现他其实是家中心肠最软的人。
我爱上的猫,长大了便像狼一样的独来独往,往往离家不知所终,毫无例外。
对此,我岂没做过努力?尤其一到我最害怕的春天,便日日陷入挣扎到底要不要把门窗关上暂不让他们自由出入。
春天的时候,先是满树喧嚣的绿绣眼和白头翁,然后出太阳的日子,高处便有大冠鹫悠闲辽远的笛哩笛哩声,我应声仰脸寻找,向往极了。往往我与坐在窗台上望远的猫肩并肩,偷偷打量他的侧影(有那素铃和我一样喜欢看小土猫凸凸的侧脸哩!)。他们的眼睛或绿或黄或灰,总之肃穆极了,看得我胆怯起来,以为没有权利干涉他的天赋猫权,天人交战的结果,总是打开窗子,随他。
窗开着,并不是每一只猫都爱出去冶游,有那从不出门的,也有才出去十分钟就一阵风回来,浑身发烫,心脏狂跳,瞳孔变得满满的。也有十天半月才回来的,那肯定是哪家有只猫美眉初长成。
当然近年我们都为家里或附近混熟的流浪猫狗做结扎,一以便空着配额给那总也捡不完的小野猫;二是如此公猫才不致为了求偶而跑得不知所终,回不了家。
是不是彻底地每一只都送去做结扎,也煞费思量甚至辩证,但很吊诡的是,如此缜密地考虑,结果往往与初衷恰好悖反。比方说家居不喜外出的猫,较容易让人下决心(因为不在外打天下不那么需要“雄风”),最教人为难的是那每几年总会出现的亚历山大大帝、成吉思汗类的大猫王。金针就是这款的猫,他个头并不大,体型方方的似乳牛,却英雄气概极了,他成年才一季,就成了我们这个山坡好几个新旧社区的猫族共主,这之中没有一场战役不是他亲身打下的(从他身上没有一刻是没有伤疤可见得)。我们佩服极他了,往往他离家一星期多返家,我们赶忙分头找吃的、替他清洗包扎伤口、忍不住七嘴八舌追问他:“这次是哪样的超级大美女,说来听听?”
我真想听猫大王这些天的冒险遭遇,我猜那位特洛伊海伦一定是只三花玳瑁美女猫,这样的猫,无一例外绝对是母的,圆脸圆眼东欧女子体操选手的身形,又聪明又独立(或者这两个特质其实互为孪生?),又好难追求,我若是公猫,一定同样为之倾狂的。
这样成天在外开疆辟土撒种的针针,因为我们叹服他的英雄气魄和不忍干扰他强烈的天性,反倒逃过去势一劫。
我早早察觉麻瓜的野性,便狠心做了结扎。但是春天照样强烈吸引他,他每天在后院与大厦公寓间的野草隙地捕纹白蝶。一天多则捕个十来只半死不死放我们脚前,他因此弄得花粉过敏猛打喷嚏,两眼像点了散瞳剂似的瞳孔缩得针尖小。
他偶尔彻夜不归,那夜我一定轻易被远近的猫族凄厉高亢的打斗示威声给惊醒,努力分辨其中可有麻瓜的挨扁声,往往听得血脉偾张,想立即跳窗出去给添个帮手。白日,我们又都重新恢复正常,麻瓜推门而入,像狗族一样不择地地通道一倒,伸长手脚歇息,我们遥遥对望一眼,知道是指昨夜里的事。
还有麻瓜爱尾随我出门,行为不像猫而像狗一样地走在平地跟在脚边(通常再信任人的猫也只愿平行走墙头、车底或各种掩蔽物),麻瓜自不像狗族肯听我劝告垂尾扫兴返家,弄得我只好选他大睡时出门。有几次早已经成功地离家好远,正庆幸,突然路边停车车顶洞声巨响,麻瓜自人家围墙墙头空降而下,得意地把尾巴竖直成小旗杆也似,企想跟我去我要去的地方,如同夜间我极想知道他的去处。谁教我不分季节晴雨不分场合就只穿那铁鞋一般的马丁大夫鞋,如何轻声蹑足都必发出踢踏舞或弗拉门戈的足声易于辨认追缉。
仿佛与时间赛跑,我祭出最原始的法宝,希冀以吃来留住他。只要我在家的时候,每隔几小时总要望空喊他回来吃什么都好,有时见他吃得起劲,便一旁趁机进言:“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当野猫的好是吧?”
青少年麻瓜被我喂得太胖了,他常常摊个花肚皮和狗族躺在太阳地里懒洋洋,有人见了就出烂谜语:“有只蟒蛇吞了只兔子,猜猜是谁?”
我猜,麻瓜一定是有一天看看自己,悲哀为何便髀肉早生,遂出走重当野猫去。
左想右想,这是我仅能想出的理由。
我实已介入他的生活过多过多。
理性地这样劝慰自己,感情上,却完全无法想象日后可能再看不到他一眼,而他明明就一定在我们这个山坡社区里(我问过管理员、清洁队员们,并没看到死伤的猫狗),咫尺天涯,想来令人发狂。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跑到山坡制高处朝整个山谷喊他(好像一头母豹),愈喊愈相信他可能被某热心人士收留了,给关在七楼八楼的公寓里下不了地、回不了家。
其实一两年前黑猫墨墨不见时已绝望过一次,那会儿我们冲洗了数十份墨墨的照片,天文执笔写了(我以为谁看了都会掉泪的)寻猫启事,连夜我们才贴到大厦社区的D栋,就发觉A栋的海报已被撕掉,贴妥中庭的游乐设施,F栋的已被撕毁,我们贴电杆,被撕掉,贴小学门口,被撕掉,想贴里民布告栏,布告栏上锁,里面张贴的是谁也不会耐心看第二眼的政府公告。最后只有交好的一二商家愿意让我们贴店门口。
整个社区、社会,对这样的事,是很寒凉的。
但我猜想,一定也有人会想,有那么多的失业人口、交不起营养午餐费的学童、被弃养的老人……甚至非洲、印度、阿富汗的饥童,类似我等这么做(例如随身携带猫饼干,以防遇着受饥的野猫时很无力伤感),太妇人之仁、太小资产阶级、太何不食肉糜。正如同相对地,我也常不解,只要街头一天还有流浪猫狗,“流浪动物之家”、环保局动物收容所狗满为患,为何会有人去宠物店买狗买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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