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速写》 (序)
??杰森的画风简明易上手,细节引人入胜,呈现出速写的特色。本书中的图画完美地反映出纽约这座城里人们的美丽和独特。他能从匆匆而过的人们身上看到耀眼的个性,也能在公园的长椅上惬意地一坐数小时……如果我们肯停下匆匆的脚步去捕捉那些瞬间,那么我们热爱纽约的原因便会跃然脑海挥之不去了。这本书里全都是这样的瞬间,这本书就是各个瞬间的结集。
克里斯汀·韦格
自序
我在大学里曾经做过一个项目——“我想要认识你们所有人”(I Want To Know All Of You)。我把文艺学院的每个人都画了下来,然后放到安娜堡市一个画廊里,用网格形式展示出来。这个系列共有800张肖像画,每张都是用单独的米色纸完成的。对于我所认识的人,我尽量去画得同本人一样,但大多数人我确实记不住长什么样子,所以我还是自己构想了一些填充进去。每一幅肖像画都配上了学生的姓名,所以每个学生都有一张画(画得像不像就不好说了)。每张肖像画卖10美元,卖出的收入归所画的人。不过我却亏了钱,因为每卖出一张画我得付给所画的人10美元,而画廊方在付给我卖画收入之前还得对每张卖出的画抽成。
我搬到纽约不久就出了一本书,叫作《现代艺术书博物馆中的每一件艺术品》(The Every Piece Of Art In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Book)。我超爱博物馆,渴望能去博物馆里工作。所以我觉得我要想个办法证明我对这个事情是很认真的。我把游客们在博物馆里游览时能看到的每一件艺术品都画了下来(不过没去画档案室里的那些——不然的话估计到现在我都画不完)。我虽然没能进博物馆上班,但过程中我学习和了解到了很多事,关于博物馆的事,那些作品的事,空间设计的事,那些游客的事,里面工作人员的事。而后来过了7年,我又继续开始做这个项目,又学到了许多。
之后我又出了一本书,叫作《一整袋的爆米花》(An Entire Bag Of Popcorn)。我在父母家里用微波炉做了一袋爆米花,然后倒在厨房的案桌上。一开始那一大堆爆米花在我的左前方,接着我拿起一个爆米花放到我的画纸前,画完之后放到我的右前方。我真心喜欢看着左边等着画的爆米花堆慢慢变小,然后右边画完的爆米花堆慢慢变大。那些爆出爆米花的玉米粒我都画了下来,剩下那些没爆出来的,我也画了,画了装爆米花的那个袋子。这个项目我大约用了3个小时完成。
我们又去了华盛顿的斯凯科米什,乘坐“艺列车”——就是由4节布满艺术展品的老式火车车厢组成的列车,由密歇根州一个非营利组织在运作。然后我发现斯凯科米什的电话黄页就只有一张纸,正反面都有内容,还是我的朋友琳达汇编的。这太合我意了。我记得当时那张纸上一共就217个人。我就想着出一本书叫作《电话黄页里的每一个人》(Every Person In The Phone Book)。那个时候,我已经完成了文艺学院的项目,所以就开始做这个,我尽可能准确地描绘(靠脑子里的印象),尽可能把他们画完,实在没法画的就只能靠想象力了(而且这个过程我还把父母的一本旧年鉴拿来作为参考)。靠着琳达给的名单,我把所有人都画了出来,完成了这本书。
在2008年年初,我慢慢地又琢磨出一个主题,叫作“纽约城里的每个人”(Every Person In New York)。我喜欢没事就琢磨琢磨主题。一般来说我花点时间琢磨主题,灵感一出现,就直接画出来。不过,我并没有把握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才能完成这个项目。我之所以想到这个主题,是因为我很喜欢做那种能囊括很多人的项目。对于“纽约城里的每个人”这个点子,要比“美国的每个人”及“世界上的每个人”这种点子,更能让我的脑子开动起来去琢磨一下。在纽约,我可以亲自在城里四处逛逛,随便画画,但要我去逛整个世界就不现实了。我觉得自己会常常思考在纽约居住的方方面面,我也一直在尝试用各种角度去学习和融入这个城市。我知道自己想做一些跟绘画有关的事(我想找个理由多画画人物,因为我想提高自己画人像的技能),而且我觉得更新博客能让自己觉得舒服一些。从我个人来说,博客这种形式挺好的,因为我可以随着项目的进度去更新内容;其他人如果喜欢还可以关注我的进程。
这个项目已经做了7年。只要我人在纽约一天,我就会花一天时间去把这个项目所需的画作继续画下去,而现在我已经画了30000多人了。(还需继续努力。)我也希望我有所进步。(有时候我在翻看项目初期我画的那些草图时,也会觉得有些画真是不堪入目——希望这也是件好事。)
我尽量让我的画作贴近真实。我只会画那些我能亲眼看得见的人。(多数情况下。)在我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而不是盯着画纸看),这幅画就算是完成一大半了。如果他们有一些快速的动作,那么画出来的内容通常都比较简单。如果他们从一个固定姿势起身或者变动,我也没法去随意臆想别人弯起来的腿或伸出去的胳膊是个什么样子。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画里的人物多了一条腿或者胳膊——在我画的时候他们动了。不过我希望,这些特点会让画作变得更好。
给这个项目作画通常都不是计划安排出来的。有的时候我外出参加别人组织的活动,看看某个特定的人,然后就知道我想要画他了。但通常我都是随机选择绘画对象。我选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准,也不会去刻意寻找什么特定的东西,不过现在想起来,自己倒确实有一些选人的规律:比如谁的发型很有趣;谁的倚靠姿势很有特点;小孩子跟着母亲在街上逛,做一些有趣的事;拉手风琴的人;手臂弯的弧度有特点的人;双下巴或者脖子上有几圈肉的人;那些高个子的人;《白宫风云》电视剧里的人;从面相看觉得人不错的人;睡觉、吃东西或者一心一意做事的人;让我想起别的谁的人;或者只是手上的线条讨我喜欢的人。带有这些特点(以及其他每天都会出现的新特点)的人,都会让我提起精神,一心想把他们画下来分享给他人。
我希望你们喜欢这本书。
另外也希望这本书里有你。
????????? 杰森
《跟大师学画树:欣赏与临摹》
序言
爱树的人觉得世人皆应爱树,然而大多数人并不认同。“环保狂人”这个词通常作为贬义词使用,不过客观上讲,我们种的树越多,对人类社会愈加有益。1957年上映的电影《甜姐儿》(Funny Face)中,奥黛丽·赫本(Audrey Hepburn)所饰演的角色那天真的性格在世人眼中实属怪异,因为她看重的并不是衣着的奢华,而是身边的树木。“这些树多美啊。你怎么不给树拍点照片呢?”她问道。而弗雷德·阿斯泰尔(Fred Astaire)在影片中所扮演的时尚摄影师回答道,他的工作是依赖供需关系的:“你绝对想不到市场对树的照片需求有多小。”
此言差矣。诸如大卫·霍克尼(David Hockney)和阿历克斯·卡茨(Alex Katz)这样的艺术家,他们跟树有关的作品的知名度不比隐喻类作品低。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创作于19世纪晚期的那一系列树木的知名画作,在那一时代就已经有价无市了。即便树木本身带有强烈的田园属性,但其展现出的现代格调依旧令人惊叹。同样,文森特·凡·高(Vincent van Gogh)的普罗旺斯之树也是如此,在其身故之后,人们方才认识到其作品的伟大,至今经久不衰。而对于树木本身而言,其自给自足的美感无可争辩。人类要是能多向树木学习该多好,静静地产出氧气滋养世界,而不是空话大话满天飞。
—— 安格斯·海兰/肯德拉·威尔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