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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天下谁人不识君:李白传(洞见李白命运的起伏跌宕,折射大唐王朝的动荡变迁)

書城自編碼: 3977694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中国现当代随笔
作者: 吴斯宁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16235461
出版社: 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5-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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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打破对李白的固有印象,写尽李白矛盾交织的生活,读懂大唐诗仙的人生真相。你以为的李白——诗仙、少年意气、潇洒不羁、狂傲自信、收获一众迷弟?读完这本书将告诉你,李白不止这一面,在“诗仙”“侠客”等标签之下,更多的是不断追逐、失意、不得志,让读者真正能借此理解丰富立体的李白。李白一面宣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表达自己的蔑视权
贵的态度,但实际上他却不断拜谒显贵、献诗、渴望得到官员的引荐、得到玄宗的召见;他一生的理想是致力于河清海晏,可现实是他始终未能担任重要官职。

本书行文更加质实,文字表达有理有据。作者对于李白人生故事的讲述并非泛泛而谈,而是借助李阳冰《草堂集序》、王定保《唐摭言》、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并序》等众多史料进行分析,对于李白种种评价,也不是印象式、堆砌名词式的表达,而是源自同时
代人有过往来的人诗文记录中得到,相互间也进行佐证,确保表达的真实性和准确性。

3.洞见李白命运的起伏跌宕,折射大唐王朝的动荡变迁,学会正确认识自己、在当下时代中安放自己。文中呈现了从李白青少时代到晚年的人生历程,他自信、乐观、昂扬个性的形成,自然是盛世大唐繁荣、开放、
內容簡介:
李白是一位广为人知的大诗人,他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生故事为人所津津乐道,他留下的近千首诗作更是经久不衰,他的狂放不羁、他的自信、他的放达开阔都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成为无数人欣羡不已乃至顶礼膜拜的对象。
透过作者富有诗意的文字,您将发现,整天大碗喝酒、大把花钱的诗人李白光鲜、洒脱背后不为人知的困窘与难堪、失意与沉重,重塑自己对李白的认知。本书中作者还对李白的诗文作了探幽入微式的解读,使那些大众或熟悉或陌生的诗文,焕发出新的生机与魅力。
關於作者:
吴斯宁,宁夏人,长期从事新诗创作,出版新诗集《沙尘暴》。热爱唐诗,自2012年开始写作“唐诗传”人物系列,用读者便于接受的语言写出唐诗的发展过程和艺术上的非凡感染力,也写出每一位诗人的不同命运。作者通过他的书告诉我们,唐诗并不遥远,唐诗所反映的人们的生活、心理在我们的现实中依然存在,唐诗可以成为我们今天创作的镜鉴。作者在经典与读者之间,在传统和现代之间,搭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本书是作者“唐诗传”人物系列中的第一部。
目錄
序? ? 认识李白 / 1
自序? 历史的垂青与选择 / 1
第一章? 出生与出身
与生俱来到死不休的传奇? / 002
故乡啊故乡,你在哪里? / 003
说不清的身世? / 005
父亲啊父亲,你叫什么? / 008
第二章? 奇异的年轻人
自述中的童年与少年时代? / 012
现实中的剑客与纸上的侠客? / 013
学道求仙记? / 017
奇怪的学问,奇怪的师生? / 020
在写诗中学习写诗,天才的第一缕光芒? / 022
模仿的痕迹,包揽宇宙的雄心? / 026
第三章? 人生的规划
年轻时的偶像:司马相如? / 030
精神上的父亲:鲁仲连? / 032
人生规划图? / 036
第四章? 向外部求索
人生的青白眼? / 042
最难舍家乡的那轮明月? / 046
东南行一:身与心的旅游? / 049
东南行二:少不了的诗? / 053
东南行三:同样少不了的政治? / 055
第五章? 光亮与黑暗
表扬与自我表扬? / 058
先做后说的现实主义者? / 060
什么是朋友? / 062
落花一朵天上来? / 064
虚无感的诞生与征服? / 066
第六章? 行走于两极之间
中途的分岔? / 072
游戏中的个性? / 074
自我形象的想象与描绘? / 077
不忍看到的另一面? / 079
第一次婚姻? / 083
匪夷所思的恭维? / 085
第七章? 困境中的呐喊
终南山的苦雨,复仇的槟榔? / 092
秋夜的长相思,期待清风的孤兰? / 095
一朵充满豪气的云? / 098
惊心动魄的一幕? / 100
终南山的安慰? / 103
自我意识的恢复与高扬? / 107
蜀道与长安,天才的激情? / 109
心理的激烈交战,本质上的乐观主义者? / 114
第八章? 浪子的背后
洛阳的收获:美酒与友谊? / 118
“酒肉朋友”,千里遥相忆? / 120
被人忽视的家? / 124
另一个故乡:美酒? / 127
隐居生活,无情游? / 130
第九章? 矛盾与冲突
复杂的气息? / 134
酒中的矛盾? / 139
无法挥去的幽愤,暂时的快乐? / 143
同居生活? / 146
对腐儒的反击? / 149
生命中的过客? / 151
无可奈何的苍凉? / 152
第十章? 转折点
是谁改变了他的命运? / 156
告别过去? / 158
相同的气味:贺知章? / 159
永远的赞叹? / 161
第十一章? 权力中的晕眩
风光与隐患? / 166
扑朔迷离的身份问题? / 170
无法考证的秘密工作者? / 172
那一段得意的日子? / 174
朝廷里的单纯孩子? / 176
第十二章? 失意后的尖音
不同的形象:杜甫笔下的飞扬不羁
与李白自身的沉重无奈? / 182
折断的兰花? / 186
诗与政治的交会? / 188
回到起跑线? / 193
得与失,尖音出现? / 195
被抛弃的鹦鹉? / 199
矛盾的结合体,人生的多面性? / 201
第十三章? 精神的出口
李杜相会:太阳与星星的相会? / 206
诗中的友谊? / 207
第二次婚姻? / 213
精神上的出口? / 214
第十四章? 新的远游
世人眼中的失败者? / 220
幽燕之行:再一次的努力? / 223
飘忽的人生,矛盾的诗? / 226
越来越浓重的“烦忧”? / 233
忘年交? / 236
第十五章? 诗中的从璘案
逃亡岁月? / 242
截然相反的“下山”? / 244
无可救药的乐观,想象中的人生大业? / 249
被掩盖的真相,以诗作无罪辩护? / 253
第十六章? 百忧与万愤
逃亡者? / 262
无望之望? / 265
囚歌? / 266
向朋友的求助? / 271
第十七章? 绝望中的希望
不是佯狂,是真狂? / 274
人生的转机? / 276
幻想的再次泛起与沉落? / 279
庐山谣:山水与梦想? / 284
最后的一搏? / 289
第十八章? 人生的归宿
当涂:无奈之下的选择? / 294
死亡的警告与依然不停的美酒? / 296
思乡曲? / 301
向尘世的告别? / 303
毕生不忘的人生图腾? / 310
第十九章? 李白这个人
一个时代的终结? / 314
不可复现的天才? / 315
高扬的自我意识? / 316
一团的矛盾? / 318
赤子之心? / 319
左手持书右手持剑的人? / 321
发现大好山河的人? / 321
建立诗的新世界的人? / 322
有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诗? / 324
无冕之王? / 324
主要参考书目 / 327
內容試閱

认识李白

六神磊磊
中国古代的诗人,要论成就最大的是谁,或许人们会有不一样的看法。郭沫若先生就认为屈原的成就最大,李白、杜甫都不及。但要说人气最高,最受大家广泛喜爱的,大概还是李白。
有时候跟孩子们聊诗,感受特别明显,一说到李白,他们往往就注意力更集中,兴致更高。我遇到过一个孩子,属于被训练出来的所谓“背诗达人”,从小被母亲刻意当作“古诗词红人”培养,从他嘴里几乎撬不出一点对诗词的真实感受,全是“标准答案”,绝不显露个性。但在没人的地方,我问他最喜欢哪首唐诗,他回答是李白的《侠客行》。
最被津津乐道的人,往往也是被误解最多、最深的人。李白从小到大一生的故事都曾被改造、包装,也被误解。从小时候的梦笔生花、铁杵磨针,到去世时的入水捉月、骑鲸飞升,这些传说已经堆垒出了另一个李白,和历史上那个真实的李白偏离了很多,甚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那么,如何还原李白,就成了有趣的问题。
李白是有种种矛盾之处的,他一方面倜傥不羁、傲视王侯,散发着迷人的人格魅力,另一方面又着实渴望接近权力中心,对自己受到的恩遇和荣宠念念不忘。他是语言艺术的天才,咳唾成珠,但又时常显得不会说话,甚至举止荒疏,远没有同龄人王维那种出语妥当得体的能力。这些都是我们在追寻李白的时候无法回避的。
《天下谁人不识君:李白传》》是一部探寻李白的有意思的作品。该书关注的关于李白的话题,是历史之谜也好,是有关李白的悬疑争议也好,都是有价值的话题,是一个喜爱李白的人不会绕开也无法绕开的话题。作者的征引也较为广泛,写作风格轻松幽默,让读者更容易读下去。读了这本书,相信读者会对李白有一个更完整的了解。
有不少读者问,李白的艺术成就如此伟大,在今天,为什么还要去拆解和还原李白?诚然,李白作为一个文化的图腾已经有千年了,无论怎么研究和窥探,都不会也不能改变对他的评价。就像骆玉明先生说的,李白的伟大主要不在于他本人的真实人格——那是有平凡甚至略庸俗的一面的——而在于李白诗歌里所构想的世界,以及他描绘的那种傲岸、自由自在的人格。这当然是完全正确的。但从另一方面说,要想更好地领略李白的诗歌,寻找到诗人的本意本旨,也不能不尽量去贴近、还原诗人本身。
我们今天读鲁迅,大致知道他每一声嗟叹、每一次愤怒都是何所指,但读李白则是含糊的,“苍蝇贝锦喧谤声”是什么?“谤詈忽生,众口攒毁”又是指什么事?都已经不能确知了。如果广大读者对李白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印象,觉得他是一个鲜衣怒马、潇洒了一辈子的人,甚至将其类比、想象为今天的一个生活优越、万人追捧的大作家,那么无疑会影响对李白诗歌的欣赏和感受,就不能真正体悟到诗人的快乐和悲伤。多对李白了解一分,我们就能对李白的作品理解得深刻一分。
李白是诗人,而李白本人也是诗,是我们读不尽、读不完的。

引 言
历史的垂青与选择

老天爷派李白来到这个世上,似乎是作总结讲话的。
那时,诗的江湖中,尽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扯大了嗓门歌唱的。而且这些人,不但敢唱,还能唱、善唱。什么律诗、绝句、乐府、歌行,该有的都有了,该唱的都唱了。就像大会发言一样,来得早的,嗓门大的,抢先发言了,还说得很好。像李白这种后来的,要么干脆闭嘴,就当没有“我”这个人;要么厚了脸皮,重复他人的话语;要么将他们的发言高度归纳、融汇,形成真正的一家之言,让你模模糊糊可以感知“我”的来源与路数,却又不得不承认,“我”已超越了,升华了,形成自己的面目和个性了,与前面的任何人截然不同了。
不用说,以李白的个性,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三种做法。
他成功了。
这是历史要让他成功。也就是说,历史已给他准备好了成功的基本条件。
第一,给了他一个强大的国家。他所处的大唐自建立到他主要的生命活动期,已历时一百余年,先后经过李世民、武则天等政治家的治理,呈现出万物更新、欣欣向荣的气象,到唐玄宗时代,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来临了。这是当时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之一,用再怎么夸张的形容词来形容它都不为过。李白当时的感受是“一百四十年,国容何赫然”。他看到的,处处是阳光,是新绿;感受到的,处处是强大,是新鲜。他觉得他是这个非凡国家的非凡子民。他的心态是无比开放的。在他心里,没有什么小国寡民的封闭和保守,有的只是探索、征服的欲望和激情。他的诗里不断地写到剑,不断地鄙夷着那些死读书、读死书的书生们,就是因为,剑,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那个时代的走向与激情。他宁可死在激情的挥洒上,也不愿老死在书斋
里。那是对时代、对自由生命的亵渎。他是紧紧把握住了时代精神的人。当然,这种飞扬向上的精神,只有那个强大的帝国才能给他。但当时的诗人很多,历史为什么最终选择李白来当这个精神代表,来做这个时代的发言人,这让我们不得不把目光更多地投注在李白“这个人”身上。
第二,给了他令人难以置信的聪慧与才气。他多次向人讲过他青少年时期的读书生涯,什么“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什么“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也就是说,十岁到十五岁之间,他已经博览群书,写作水平也不同凡响。他的自我评价是:他写的文章已经超过他的前辈老乡,那个被视为作“赋”高手的司马相如。尽管这里带上了李白一贯的“夸大”“能吹”的成分,但他吹归吹,他有吹的资本。许多稍后于他的唐代人写的有关他的文章中,对他写诗印象最深的往往是“文不加点”:不假思索,一挥而就,没有什么绞尽脑汁,也没有什么苦吟长吟。他的一个堂弟说他“开口成文,挥翰雾散”——一张口,一拿笔,出来的就是好文章。他就像一台好诗好文生产机器似的,只要一开动,好诗好文就自动流淌出来。只要你面对着他那充分展示个性与才华的诗与文,你就不能不对他横溢的才气感到惊讶,乃至叹服。唐代称诗人为“才子”,而李白,无疑是唐代最当得起这个称号的人。
第三,给了他自由不羁的性格。他出生于商人家庭,子曰诗云虽也读过,所受的影响也只是要报效国家,做一番大事业。和杜甫那种把儒家思想时时记在心里、挂在嘴上,并一心一意要去实践的,大不一样。在生活作风上,他是一个典型的自由主义者,一生所渴望的,也不过是自由,要自由地生活,自由地“飞翔”。所以,你让他整天准时上班去,他做不到;你让他谨小慎微,他也做不到;你让他谦谦君子,一本正经,他更做不到。他所能做的,就是笑傲江湖,就是书剑飘零,就是一杯酒来一首诗。
第四,给了他优越的生活条件。诗是有闲的产物。杜甫当年困居长安十年,只留下了一百多首诗,这与他整天为吃饱肚子发愁、奔波有关。而李白一生,除了个别短暂的时期,几乎是衣食无忧的。据一些学者推测,他的父亲、几个兄弟都是商人,对他,他们总是关爱有加,时不时地“慷慨解囊”。他很少为生活发愁,也很少操心什么柴米油盐这些俗事。所以,他的诗才那么飘逸,不带一点烟火气。
第五,给了他丰富的人生经历。他不是什么学院诗人、校园诗人,更不是什么坐在书斋里闭门造车的诗人。他是典型的大地之子他的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可以说他是唐代的徐霞客。只不过,徐霞客留下了游记,而他留下了诗。也可以说,他的相当一部分诗,都可以算作他的游记。他一生隐过居,炼过丹,寻过仙,从过政,造过“反”,学过剑,杀过人,坐过牢,当过道士,和贵为九五之尊的帝王共过事,和最底层的老百姓喝过酒,和许多女人有过“亲密接触”,老婆就有四个。唐代诗人中,经历像他这样丰富的,恐怕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第六,给了他强健的身体。也许是自小学剑习武的缘故,他的身体特别棒,一生很少生病。他给人的感觉是,精力特别充沛,天天骑马打猎,游山玩水,到处吃喝玩乐,寻朋访友,反正是哪儿有好看的、好听的、好吃的、好玩的,哪儿就有他的身影。他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精力。他和中国古代那些病歪歪的、叹老嗟贫、闭门苦吟的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咋折腾也用不完的力量。一句话,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享受生命的。
第七,给了他长寿。上天对他不像对待王勃、李贺那样吝啬,而是慷慨大度地给了他六十余年的生命,这使他的天才有了充分磨砺、展示的时间。不可否认,诗人中有所谓天才,但无论是怎样的天才,没有几十年的打磨,都是难以当起“天才”这个称号的。比如王勃、李贺,论才气,王勃不在李白之下,但他的生命太短暂了,只能成为流星式的诗人,而无法像李白那样发出持久而璀璨的光芒。
只能说,李白在唐代诗坛的出现,意味着屈原之后,中国又有了伟大的诗人。
在屈原离世后,中国出现了无数诗人,但没有一个能与屈原相提并论。就连那个后世赢得无数人喜爱与尊重的陶渊明也不能,他的作品无疑是第一流的,但由于其思想和生活的限制,他缺乏一个大诗人应有的对人类心灵强烈的冲击力。只有李白,以他冲天的光焰再次照亮了中国的诗坛,让任何一个稍有点文化知识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中国又一个大诗人出现了。

现实中的剑客与纸上的侠客
当然,他不只是爱读书、爱写作。他还学剑术,天天想着当侠客。
初唐到盛唐是一个“尚武”的时代。别说武将,就是诗人,也往往会两下子。看看杜甫后来写的回忆诗篇,他们这些诗人在一起,并不仅仅是喝喝酒、吟吟诗,骑马射箭打猎也是重要的活动。不识弯弓射箭,你活得也太没劲了,谁和你玩啊?可以说,学剑术,也是当时的时髦。
按李白的说法,他十五岁就迷上了剑术。a而且这一迷,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几十年。他成婚后,为了学剑术,还专门跑到山东向当时的剑术名家们求教b,可见其痴迷的程度。
a  《与韩荆州书》:“十五好剑术。”
b  《五月东鲁行答汶上翁》:“顾余不及仕,学剑来山东。”
当然,他也没忘了给我们介绍他这几十年的“功夫”:再硬再强的弓,随便就拉个满月;一有空,就骑了骏马去打猎,一箭就放翻了两只老虎。这还没完,射完了老虎,他也不放过空中的飞鸟:闪电般转身,只听“嗖”的一声,两只鸟应声而落。a
a  《赠宣城宇文太守兼呈崔侍御》:“弯弓绿弦开,满月不惮坚。闲骑骏马猎,一射两虎穿。回旋若流光,转背落双鸢。”
看看,他的功夫比武松、李逵如何?不考武状元,真是可惜了。
据李白的朋友崔宗之说,李白走哪,袖中都藏着把“匕首剑”。b
b  见崔宗之《赠李十二白》。这“匕首剑”是匕首还是剑呢?是形似匕首的短剑,还是匕首和剑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走走坐坐身上都带把“凶器”,这是什么人干的事呢?怎么越看越像个混社会走江湖的呢?也许李白要的就是这效果。他啥时候都要与众不同啊。如果他袖中掏出的不是匕首,不是短剑,而是一本《文选》,他还是李太白吗?不但他要瞧不起自己, 他那些朋友们恐怕也要瞧不起他了。
李白的另一个朋友魏颢说得就更惊人了。
而李白在写给一个从兄诗中的有些句子,似乎在为魏颢的话作着证明。他说自己年轻时结交的都是英雄豪杰,整天舞刀弄棒,干的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刀头上舔血的买卖”。c
c  《赠从兄襄阳少府皓》:“结发未识事,所交尽豪雄。却秦不受赏,击晋宁为功? 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当朝揖高义,举世称英雄。”似乎和梁山好汉差不多。他这是用诗在写武侠小说吗?只不过,李白在诗的开头就说明了,这都是他年轻时不懂事时干的,你要怪也只能怪当时的他年轻。那意思就是:现在不了,俺早就“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啦。他说自己当年不懂事,多半还是为了博得从兄谅解,好从他那儿多捞点经济援助。
随着这话的问题就来了:李白杀了好几个人,怎么还和个没事人一样,到处游山玩水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难道对他不起作用?唐代法律难道对他形同虚设?初唐的王勃杀了一个官奴,就被判了死刑,要不是遇上大赦,他的小命早就没了,难道到了盛唐的李白反而天不拘地不管了?有人说,他年轻时生活在四川绵州,那儿天高皇帝远,法治不健全,让他成了漏网之鱼;也有人说,他家是富商, 是豪强,有什么麻烦,他老子后面拿钱摆平,所以他才能大摇大摆地到处游山玩水。
但李白诗里虽没明确写过自己杀过人,却明明确确地写过,和别人打架斗殴,差点成了别人的刀下之鬼。先不说李白杀人是否属实,他确在诗里写过和别人因斗鸡起了冲突,在朋友的帮助下才得以逃脱。
但这件事,李白一直引以为耻。毕竟,这样的场景,和“一射两虎穿”“转背落双鸢”差距太大。残酷的现实啊,你怎么就是这么无情地打我们诗人的嘴呢?
李白最终没能成为太极张三丰、大刀王五之类的人。他也只是向往并适度参与这样的生活而已。他向往游侠生活,那种自由、豪迈、浪漫的感觉,都足以引起他的共鸣。但他并不满足于仅仅做一个侠客。他还有更大的,远非一个游侠所能实现的梦想。
最终让他过足了侠客瘾的,还是文字。
可以说,他是纸上的侠客。他写了许多与侠客有关的诗。其中有一首就叫《侠客行》(节选):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是多么光彩夺目的英雄啊,深深地鄙夷着世俗功名,追求着个人人格的完美。这怎能不让人赞叹,让人向往呢?这里,有他的追求、他的向往、他的精神寄托。
而这样的句子,还有很多,比如:“由来万夫勇,挟此生雄风。托交从剧孟,买醉入新丰。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羞道易水寒, 从令日贯虹。”( 《结客少年场行》);比如 :“燕南壮士吴门豪,筑中置铅鱼隐刀。感君恩重许君命,太山一掷轻鸿毛。”(《结袜子》); 还比如:“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白马篇》)
什么叫剑气如虹,什么叫豪气干云,这就是。它们就像星星一样散布在他的集子里,让你随时都可能眼前一亮,看到一个活脱脱的李太白来。尽管他大多数的时候,是在写别人。可大诗人的“大”,就是他不论是写自己,还是写别人,都能随时让你感到,他就是在写自己。他的性情,他的人格,他的精神,他的生命,都融在了里面,你想分出哪儿是写他自己,哪儿是写别人,都很难。
他的这些纸上的侠客,比他的“手刃数人”的“英雄事迹”,更能打动我们。他们是另一个李太白,也许比现实中的李太白更光辉, 更灿烂,更丰厚,更有英雄气,也更有魅力。
学道求仙记
李白还学道求仙,想着法子长生不老。据他自己说,求仙也是从十五岁开始的。a
a  《感兴八首》其五:“十五游神仙,仙游未曾歇。”看来,十五岁对于他,是一个具有纪念碑意义的年龄,也是一个具有转折意义的年龄:他似乎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自主安排自己的生活了。他又是观奇书,又是好剑术,又是游神仙,够忙,够充实,也够自在。
其实,学道求仙也是当时的时髦,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时髦。当时,几乎每一个皇帝都是道教或明或暗的信仰者,他们无一不想着借助那些丹药,成为仙人,从而实现他们的最高梦想: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的官员、有钱人看皇帝这样,便也开始了政治投机或照猫画虎,反正不管心里信不信,行动上绝对与皇帝保持一致。
李白开始恐怕也就是随大流,赶时髦,但后来越陷越深,以至于有时候,真的就相信他能够成仙,或者他已经成仙,他就是仙人。后来,他索性受了道箓。也就是说,他正式成了一名道士,和张三丰他们成一伙的了。在那个时期,你见了李白,恐怕得称他“李道长”。
这恐怕也与他对生命的极度敏感有关。越是伟大的诗人,越对时光、对岁月、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敏感。有时候,掉几根头发都会让他的感情产生狂波巨澜。头发白了,更是让人感慨不已的人生大事。“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这样的诗句, 也只有对生命特别敏感的诗人才写得出来。大众所熟悉的他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是在悲叹时光易逝;“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是在悲叹岁月难留。而这样的思想,在他的集子中是一抓一大把的。诗人便想紧紧抓住现在,享受现在,“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可饮酒也只能使他一时陶醉,驱除不了匆匆岁月带给他的精神压力,最终他的感受还是“今日之日多烦忧”。
怎么办,出路在哪里?他只能把眼光放在未来,寄希望于将来的得道成仙。李白之所以一生都痴迷于修道求仙,可能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太热爱,对生命太执着,对时光太敏感,他想像浮士德一样,留住这美好的时光。历史,已成过去,不可追;现在,随时在消失,不可留。只有未来,可以寄托他这点渺茫的希望。在诗里动不动就“游仙”,就像他在现实中动不动就寻仙一样,都是他企图挽留岁月,为超越时光所做出的努力。可以说,学道求仙,是他唯一的选择,也是他最大的精神寄托和心理安慰。
只不过,学道求仙,得有两个条件,其中之一是有钱。在当时的技术水平下,炼丹相当于烧钱。普通老百姓,或者穷酸,根本玩不起这种奢侈的游戏。比如,杜甫和李白认识后,受李白影响,也想赶赶时髦,学学仙,吃吃丹,但一看这个吓人的成本,赶紧退出了。
学道求仙,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今天的打高尔夫球,是那些所谓的“上层人士”玩的,穷诗人绝对玩不起。而李白,靠着他老子和兄弟,以及各级官员的“大力支持”,才能搞这些“奢侈享受”。
另一个条件就是身体要好。身体不好的话,那些“金丹”,吃不上几天也许就得见阎王,别说求仙了,成鬼还差不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李白这个本钱也特别足。从他的诗里你就可以感受到,他天生是那种生命力特别充沛、精力特别旺盛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足够的精力长时间折腾。
而恰好李白这两个条件都符合。他似乎就是为炼丹求仙而生的。
按李白自己的说法,他当时与一个叫东严子a的一起躲在他家乡附近求仙修道。
a  李白在文章中称东严子为“逸人”,他也常常自称“逸人”。其实,所谓“逸人”, 也就是得道之人。他的诗那么飘逸,恐怕也与他整天与这些“逸人”混在一起有关。他一生最爱交往的朋友,不是诗人,也不是官员,而是道人或正在走向得道之路的人。
最后修到了什么程度呢:几年待在山中,没踏入城市一步,比陶渊明还陶渊明。他们在山中养了“奇禽”——武侠小说中常出现的神雕呢,还是仙鹤呢,还是其他稀奇古怪的珍禽呢?诗人没有说,反正是农村里、城市里一般情况下见不到的稀奇鸟类。这些鸟,天天和他俩在一起,一点也不怕他们。喂它们东西,放在手心,一呼叫,它们就像他们的孩子一样,纷纷跑到他们手心来啄食了。
他们和鸟的关系亲密到了什么程度!这也是李白所引以为荣并且念念不忘的。因为,按照道家学说,只有得道之人,才能与大自然、大自然中的万物这样和谐相处。他现在和这些“奇禽”相处到了这样的地步,不正证明他已是个得道之人了吗?
据他说,当时他家乡所在地的官员听说了,亲自跑到了他们隐居的地方,想看个究竟。一看,大吃一惊:看来真遇上得道高人了,非要推荐他们去参加有道科考试不可。与李白同时代的高适就是走的这条路。但李白和东严子都拒绝了人家的这番好意,宁可在山里待着, 也不参加什么有道科考试。对于李白而言,别说什么有道科,就是当时最有前途的进士科他都看不上。他心里多半在说:“你也太小瞧我李太白了吧?”
他后来用三个词表达了他当时的心态:一是“养高”。这里的“高”,相当于“道”。“养高”其实也就是修道。他的一大目标就是要成为一个得道之人。二是“忘机”。忘了机心,去了城府,抛了钩心斗角,弃了竞争比较,成为一个最“自然”的人。三是“不屈”。不点头哈腰,不奴颜婢膝,不唯唯诺诺,做一个最真的人,最纯粹的人。a这和他后来所说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是一以贯之的。
a  见《上安州裴长史书》:“又昔与逸人东严子隐于岷山之阳。白巢居数年,不迹城市。养奇禽千计,呼皆就掌取食,了无惊猜。广汉太守闻而异之,诣庐亲睹,因举二人以有道,并不起。此则白养高忘机不屈之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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