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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牧羊村》,一个关于祖孙三代人的故事,一部着眼于草根生活的著作,并非听起来那样简单。在时代无法抵挡的巨大浪潮中,三代人的命运各有悲喜,又大相径庭。作者以一位彩云之南的小乡村村民的视角,追溯着父辈的红军精魂与牧羊村民风的淳朴,感受着历史变迁带来的欣喜与困惑,思考着物是人非背后的时代意义。凝练的文字、跌宕的情节、丰富的人文情怀将阅读者带入时间的长河中,以文字引领读者置身铺满红军草的田园之乡,在都市生活与乡村文化间构筑一座共同的人文精神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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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牧羊天》写的是发生在一个彩云之南小山村的故事。红军后代李柱子上山打猎,不想打伤的却是压在自己妻子身上的村长。独自进山十几年,灵与肉受尽了常人无法想像的折磨,后来在母亲老红奶动员下出了山。老牧师张光海在当年在教堂里隐藏过受伤的小红军,后来其中一位成了柱子的父子,两家世交风雨几十年。
一个天高地远的小山村,在全球环境日益恶化的状态下,同样不能幸免外来的污染和灾难。
这不是一个简单表象的故事,它是一部有关怀、有温暖、有思想、有忧患、有批判,驳杂纷呈的小说,作者透过他非常熟悉的乡村表达了他的人文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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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存文学,昆明文学院副院长,昆明市作协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兽灵》《碧洛雪山》等,长篇传记文学《聂耳》《拉祜县长》等,短篇小说《兽之谷》获“第三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奖”,《神秘的黑森林》获“第四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奖”,长篇传记文学《聂耳》获“云南省政府奖”。1994年获“庄重文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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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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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的木屋
牧羊村
牧羊村,老红奶
小木屋,李柱子
格带的家园
归来的明生
永远的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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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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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吃过午饭,阿兰的爹把围墙的大门关了,插上门闩,把红军的伤员从房里背出来,让他坐到院场上的一把靠椅上,他要伤员晒晒太阳。
村口教堂方向突然有人大叫了起来:“白军来了!白军来了!”当时,村子很静,这个惊恐的叫声很块就传遍了每个角落。
村子里立即就有了行动,那些手脚麻利的,慌慌张张地向附近的山上奔去,有的到了树林子里,那些抱娃娃的跑不动了,就把婴儿往树枝桠上一放,赶快离去。
听到叫声,阿兰的爹急忙去背伤员,阿兰打开大门,扶着门框,把半个身子探出去一看,驿道上已经晃动着密密麻麻的灰色影子了,他们朝着村子飞快地奔来,肩上的枪不停地摇摆着,现在出走,肯定来不及了。她急忙把大门关了,插上门闩。
白军到了村边,立即分头行动,一部分继续向前追去,另外一部分,大概有200多人的样子,立即散开来,包围村子,他们把守住了所有进出村的路口。之后,挨家挨户进行搜查,那些没有来得及跑的只好听天由命了。
阿兰的爹先是把伤员背到院场的角落,把那个装药的大背篓,翻转来罩到了身上,抓起了把草药撒在背篓上,想作一番伪装。可是,伤员的个子高,背篓没完全落在地上,中间空了一拳头大的罅缝,仔细看,还可以看到布鞋尖露在外面。这一来,把她爹吓坏了,一时有些手脚无措,转念想,就是没有罅缝,院场里摆个大背篓也太招人眼目了。
“爹,就把他背到房里吧,里面黑,外面的人看不清。”经阿兰这么一提醒,他又把背篓掀开,把伤员背到阿兰住的闺房里。牧羊村的住房,因为防盗,家家户户都垒起了一尺多的厚墙,而且不设后窗,只靠前面一个小口子透进光来,显得十分黯淡。
阿兰在前面推开房门,爹把伤员放到床上,拉了被子盖上后,小声交代说:“千万别出声,外面有我抵着。”接着,爹要阿兰脱了鞋,上床和伤员躺在一起,一个人睡的单人床,躺两个人身子就得挤在一起了,她有些犹豫。她的爹说:“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不躺下,要是白军进来盘查,他一个外地人,就是捏起鼻子来也学不像个女人。”
虽有些不情愿,阿兰还是勉强躺了下去,爹把她的绣花鞋摆放在床面前的地上,有意把鞋后跟踩了几下,让它跛了。之后,又跑到厕所,把放在地上的那只结满了白色尿垢的土瓦尿盆端来,放到了床边。
围墙外,有人推搡着门大吼大叫着:“开门,开门,再不打开,我们就要放枪了。”
阿兰的爹把切药的大铡刀搬出来,摆放到院场上,作出了切药的架势,重新把背篓翻过来罩在地上。忙着把门打开,十几个持枪的白军一头子冲了进来,阿兰的爹后退了几步,站在那些晒着的草药面前。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没好气地指着他问:“大白天,你关着大门干
什么?”
阿兰的爹小心赔着笑说:“长官,我不是医生吗。”
“是啊,你是医生,大白天关了门,病人来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他们会叫门的。”
“我问的是为什么要关大门。”
阿兰的爹从蔑巴上抓起一棵药气很重的生藤,递到小头目模样的人的手里说:“你们看,我不是正在配药吗,说实话,祖上就传下了几个看家的秘方,要是让外人见了,我家还能靠它吃饭吗?”
“这么说,你就是这一带牛气冲天的赵医生了,都说你能把快要死了的人,从阎王手里夺回来,有这样的事吗?”
“对,我姓赵,有是有,可是没有你们说的这般神。”
“这么说来,你接个骨头,治疗个刀枪伤,是最拿手的了?”
“也没有说的那么厉害。”
“像你这样的神医,家里藏个把红军肯定没问题了?”
“什么红军,白军我不懂。”
“前两天,不是有成千上万的红军从这里路过的吗?他们一路打打杀杀的,有人还受了重伤。”
“有红军路过不假,你们都看到了,村子的墙壁上不是都写上了大字了吗?”
“对,有红军肯定就有伤员?”
“有没有伤员,我不知道,他们路过的时候,我家和村子里的人一样,听说大兵来了,都跑到山林子里躲藏起来了,两个月前乡丁也要我们躲,他们没有让我们注意伤员的事。第二天回村子,看到的就是那些墙上的字了。”
“是这样,我们也得四处搜一下,真要是窝藏了,搜到了,包括你主人在内,是要拉出去砍头的。”
“长官,不用这样的话来吓唬我们。”
爹和白军的对话,躺在屋里的阿兰听得清清楚楚。毕竟,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她止不住直喘粗气,心狂跳不已,自己都能听到“咚咚”地响。
身边的小红军听到了她的心跳声,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而沉着地说:“妹子,别怕,有我呢。”
白军开始分头行动,一开始,院子里的背篓就被人踢翻了,有人跑到猪圈查看,有人爬到了楼上,有人闯进了堂屋,接着就是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他们的眼睛到处扫来扫去,连挂在角上的蜘蛛网都注意到了。
看情景,阿兰的爹抽了一口冷气,万幸,刚才没把小红军藏到背篓下,要不,现在就败露了。阿兰的爹跟随白军进了正堂屋,转过身来,背对贴着“天地君亲师赵家祖宗牌位”屋子后墙,指着左边半开半关的房门说:“这是我和老伴的住房,不放心,你们可以进去看看。”说着,他走过去主动把门开了。
有白军伸头看了,又退了回来。
阿兰的爹又指着右边紧关着的一扇房门说:“这是我儿子和媳妇们住的房间。”
有人过去就要推门,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阿兰的爹说:“我儿媳妇的房,你们千万别轻易跨进去。”
“为什么?”
“我儿媳刚做了月子。”
“坐月子,哪有这么巧,就被我们碰上了,带我们进去看看。”
“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老公公是绝对不能蹿到儿媳妇的房里去的,别说不能进去,就是伸头看都不行的。”
“哦,是这样,老公公进儿媳的房,不就成了扒灰老倌了?”
“长官,这样的话,在家里不能乱说,祖宗听了,是要怪罪下来的。”
“规距就这么多,你怕祖宗,难道就不怕我们。”
“你们都是扛着枪的,我们平头百姓哪有不怕的,谁也不多着长几个脑袋。”
“这就对了。”
几个白军不听劝告,端着枪,吱呀一声推开了木门。顿时,阿兰爹的心紧提了起来。不过,表面上,他显得无事一般。
白军把头伸了进去,一股呛人的尿味扑鼻而来,弄得几个白军伸手直扇,嘴里说着,真臭,真臭,他们硬着头皮强撑了一会,有人隐约看到了摆在床面前的绣花鞋和土瓦尿盆。
有白军说:“嘿,赵医生,你儿媳肯定几天都没端尿盆出来倒了,这般恶心,直想吐,也亏她待得住,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媳妇肯定是个懒婆娘,要是嫁给我,不出一个月就要把她休了。”
“看你说的,端不端尿盆,我这个当老公公的管不了,他们受得了,我就不操这个闲心了,要说我儿媳妇是不是懒婆娘,也是儿子说了算,受得了受不了是他的事,我这个做爹的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正在节骨眼上,阿兰突然颤抖着声叫了起来:“爹,我怕!我怕!”她的声音不同往常,显得有些沙哑。
“嗨,怕什么,他们大军又不是豹子,老虎。”
白军看了情景,相信了里面的确是个坐月子的媳妇,相互看看,非常失望地摇摇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退了回来。
阿兰爹看了,十分坦荡地说:“这下子,你们该放心了吧。”
有个长着小眼睛、尖下巴的家伙,走了几步,又踅回头,放轻脚步,把耳朵贴在房门板上,听了一阵,满脸怀疑地说:“你说说,儿媳生娃娃了,怎么半天没听到一声娃儿的哭呢。”
“是啊,这么大半天了,怎么就听不到娃娃的哭,难道生下来是个哑巴?”
刚松了一口气,又变得紧张起来。
屋子里,那个小红军不知什么时候,顺手摸到了阿兰放在枕头下的作压惊用的那把牛角把尖刀,把它紧紧攥在手里,做好了随时拼命的准备。
门外,阿兰的爹说:“你们想想,红军刚走,你们跟着就来了,山里人谁见识过这么多的人马,这么大的阵势,又是跑,又是吓的,小魂都唬飞了,儿媳怀上的娃不足月就早产了,我儿子把娃娃送上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真是这样?”
“难道还会有假,村子里像我们这样的,肯定不止一家。”
这个家伙依然不放心,还想再进去查看。
阿兰的爹说:“长官,说白了,全是为你们好,我们这里有个顾忌,坐月子的女人住的房,外人就别进去了,进去是要倒大霉的,特别是你们当兵吃粮的,千万得小心,弄不好就要吃子弹。”
这个人一听,顿时被吓住了。
“真有这回事?”
“不相信,你们可以进去试一试,只怕到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几个胆小的附和着说:“说的是,赵医生也是为我们好。”
那个想进去探个虚实的家伙,挺遗憾地说:“上面说过了,抓到了红军是要赏大洋、烟土的,现在到嘴边的肥肉眼看着就要飞走了。”
“你要命,还是要大洋、烟土?要是觉得可惜,你自己是可以进去啊。”
“命都没了,再多的大洋、烟土又有球用。”
“对,对,还是保命要紧。”
白军的小头目有些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临走,还试探性地出了一道题:“赵医生,你说说,究竟是共产党好呢,还是国民党好?”
赵医生一听,马上意识到,这个白军是在给他下套子了,企图让他钻进去,好抓住把柄,他心里暗笑着,面上却装出一副没头没脑的憨样子说:“长官,这样的话,我回答不了,我是个普通的小草药生,医治的都是本地本方的山民,整天只知道往山寨里跑,没到过外面,不知道什么大世界,你说的我不懂,我只知道熊胆好。”
“哈哈,聪明,聪明,你说熊胆好,它好在哪里?”
“能清热消炎,还可以治肝炎、高血压。”
“哈哈,好,好,熊胆好。”
白军走后,阿兰从屋子里出来,她出了一身大汗。“妈呀,他们再不走,我都要吓成一堆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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