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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凤凰古城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曾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赞为中国*美丽的小城。
这里与吉首的德夯苗寨,永顺的猛洞河,贵州的梵净山相毗邻,是怀化、吉首、贵州铜仁三地之间的必经之路。作为一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凤凰的风景将自然的、人文的特质有机融合到一处,透视后的沉重感也许正是其吸引八方游人的魅力之精髓。
本书是一本可以当做历史书去读的旅游随笔。从历史、传说、现实几个方面道尽了凤凰的前世和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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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凤凰位于湖南省西部凤凰县城,是一座万山环抱的小城,在历史上由于其处在西南少数民族文化区域与东部楚汉文化交汇点,形成了它独特复杂的巫傩文化特征。又由于明清以来凤凰一直是封建王朝对边疆少数民族实行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全方位统治的政权机构所在,史称边城。作为重要的军事要塞,古城从建筑格局到地方人物个性都打上了军族的印迹,楚人的浪漫情怀和游侠兵勇的骁勇气质相结合,成就了小城历史上层出不穷的传奇人物和传奇故事 这是你与这座城的缘份。 在一座充满历史的古城里怀旧,还有什么样的旅行比这更有意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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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蒋子丹,女,祖籍湖南,北京出生。高中毕业后做过出版社校对员、文学编辑、湖南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1988年迁居海南岛,先后任《海南纪实》编辑、《天涯》杂志主编、海南省作家协会主席、广州市文联专业作家。主要著作有小说集《左手》、《桑烟为谁升起》,散文集《一个人的时候》、《当悲的水流经慈的河》、《一只蚂蚁领着我走》,以及长篇小说《长大不容易》、《囚界无边》。部分著作被译为英法日文在境外出版。
林刚,长沙出生,当过工人、画报摄影记者,为中国新闻摄影学会、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曾任湖南省青年摄影家协会主席。1988年迁居海南岛,先后任《海南纪实》杂志副主编,香港文汇报高级记者、海南办事处主任,期间曾任海南省摄影家协会主席,中国摄影家协会理事。多有作品入选中国影协主办的国展、国际展、出国展及在《中国摄影》、《大众攝影》等杂志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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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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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历史
深山里的城池 003
苗疆与苗族 009
傩的化石与巫的标本 018
无湘不成军,无筸不成湘 029
济世心与自治梦 039
长长的河,长长的街 050
飞出去是凤凰,飞不出去是麻雀 059
在不可知的运程中 070
第二章│传说
老子脾气天下第一 083
大侠金盆洗手后 090
北城门更夫轶事 096
影子一样的蛊婆 105
最后的土匪 116
临终的笑与沉静 132
第三章│现实
当日历翻到新的世纪 147
用吊脚楼来实现一个神话 153
苗已不苗,汉也不汉 164
老包与沱江人家客栈 172
一片没有归根的落叶 185
再版后记:│重回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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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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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从一个人用文字构筑的遗址开始
第一次去湘西,大约是1985年,那时,我所在的湖南人民出版社已重新出版了沈从文的旧作,从那里我读到了他记忆中的湘西和凤凰,它们叫我在惊讶之余,对那片只有所闻并无所知的神奇土地产生无数沉迷的联想。
落日黄昏时节万山环绕的孤城和远近残毁的碉堡,河岸人家白脸长身见人善作媚笑的女子,吊脚楼上摇摇不定的灯光和楼下小羊固执而柔和的叫声,庄严中微带抑郁的祭祀和人神共处却过得十分调和毫无龃龉的寻常日子,当然还有美艳照人含笑而死的落洞女孩、瘦黑矮小却义勇过人的湘西大侠,以及苗人暴动攻城不克的清早挂在城门口的耳朵和挑在孩子肩头的父亲或叔叔的首级他为我们描述着一切妩媚与野蛮掺杂的情景,把一个奇异的湘西展示给耽于幻想的外人,不知不觉少不更事的心间业已萦绕了几丝淡淡的忧伤,也装满好奇和关切。
记得是一个酷热无比的苦夏。省会长沙上空忠于职守不知疲倦的太阳,纵容着在街头巷尾搅起热浪的罡风,让树木的叶子耷拉下来,未收割的稻禾干枯卷曲,马路上的柏油被晒化了,汽车轮子驶过的时候,发出吧唧吧唧如贪吃的嘴巴嚼着牛皮糖那样不清不爽的声音。人就更不用说,大汗淋漓之下,肺部成了打铁炉子的风箱,一出一进全是热气,通过鼻孔热烘烘排到体外,仿佛一个点烟的火苗就能把整个身体烧将起来。正当所有的长沙市民被天上地下无处不在的酷热弄得寝食不安的时刻,我们一群人被湖南青年作家记者采访团的名目召集起来往湘西逃窜而去。
湘西用它阔大的胸怀袒护了我们,它高耸的山峰奔流的清泉还有山上水边茂密的森林,无时不在释放一种我们迫切向往的湿润和凉爽。可以肯定,1985年7月的湘西,在逃出了酷暑的人们记忆中,永远是一片葱茏的绿色,一片清冷的月光,一串叮咚悦耳的流水之声。我们所经历的湘西五十年前曾经出现在沈从文笔下,那种超越了时空的重逢给人的感觉真是微妙而非凡。
我们在天平山林场的招待所里披上了厚厚的军大衣,笼着手在岸上看赤脚的林场工人在刺骨的溪水里为我们捕捉小鱼。美美吃了一顿火锅之后,再去烧起了篝火的操场上跟山里人联欢,等到人们尽兴而散,电灯随着发电机停车一齐熄灭,大山的夜晚变得深不可测,远远近近全是石蛙们奋不顾身的叫喊,仿佛在敲着密集的梆声,为下午牺牲在餐桌上的表亲们超度亡灵。这么一想,蛙们的叫喊就有些让人揪心了,厚厚一床棉被,忽然透过来一阵彻骨的寒。
临行那天,我们在林场外边的山溪里涮洗衣物,洗着洗着,就发现从山上流下来的水变红了。接着我们听见从山腰上传来的原本有板有眼的伐木号子,陡然间变得惊慌杂乱,我们猜想是出事了。一会儿,单架从山上抬下来一个伤者,因为山里没有医院,林场准备派车把他送去几十公里之外的县城抢救。等车的时候,我们都在场部门口的空地上站着,束手无策地看着那个人的血从担架上汩汩地淌下来,再渗到地里边去。那个人受伤的头部,被一件衬衣遮盖着,直到他被抬上破破烂烂的卡车,我们始终没有见到他的脸。时隔不久,客车来了,载我们沿着滴洒着那个人血迹的路往山下开。此时我才发现,这条盘山的公路原来这么遥远和艰险,而那个头部受伤的伐木工人居然是头朝下躺在运送他的卡车上。
我记得下山路上,太阳出来了,山里的雾气正恋恋不舍地散开。从车窗望出去,武陵山脉延绵起伏,远处的万仞高山青灰灰的,好像天边屯聚的云彩,近前的沟壑直上直下,黄布带子一般的公路缠绕其间,更显出一种虚无缥缈的气氛。我们的客车在一个锐利的拐弯处来了一个急刹车,当明白了汽车的一只车轮已经悬空在盘山公路的路基之外,司机手忙脚乱不知怎么才把车子倒回正道的时候,满车谈笑风生的人们,随汽车发动机一次次空转的轰响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忘了是谁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拯救多数人性命的办法,要求大家下去帮司机推车,却被满脸冷汗的司机用恨恨的眼光将没发表完整的号召堵在嘴里。一车人只好横下一条心跟司机生死与共。等我们再次平安上路的时候,忽然感到死神就在我们的头顶,俯视着自己和汽车乃至连绵天边的大山。在它的视线里,这一切定然都渺小得不值一顾:山是一片撒落的芝麻粒,车是芝麻的缝隙里穿行的蚂蚁,而我们人呢,不过是蚂蚁腿上的细毛或头上的触须。
湘西让我深深记住了它,它离尘嚣很远,离自然很近,离死亡也很近。多年来异乡都市的繁忙生活,疏远了故乡湖南更疏远了湘西,但它给我的印象并未因此而淡去,反而在偶尔回想之际变得深刻和鲜明。
距离那次湘西之行十五六年以后,河北教育出版社的编辑给我寄来一份《小城故事》丛书编辑构想,希望我在他们已经列出的几十上百个小城中选择一个来写。我只用了一分钟就时间,就在那一片熟悉或陌生的地名中,发现了四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字:湘西凤凰。我又把那些地名看了好几遍,当目光每一次与那四个字相遇的时候,都好像一根细细的金属丝碰上了磁石一样,被迅速吸引过去,发出叮的一声撞击声之后,黏在上边。我明白那四个字对于我的意义。
我给编辑打电话,告诉她我打算写湘西凤凰。
我又看见了那些山,那些似曾相识的岩石和大树,它们让我想起当年一路同行而今音讯不通的旅伴。十五年时间,白了一代人的青发,淡漠和无奈布满曾经热情奔放的心,而山山水水依旧。当我再次成为蜿蜒的盘山公路上一名提心吊胆的汽车乘客,渺小如尘的感觉重又降临,记忆之门顿开。我不停地想着,那个受伤的伐木工,他还活在前边的大山里吗?
下榻在凤凰城中的沱江人家客栈,夜半梦中醒来,听见沱江水在吊脚楼下的石基上拍打出千古不变的涛声,完全忘了自己此身何在。接着,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静静躺在枕上,小心地分辨着那些雨点,有的落入了沱江清浅的水中,有的敲打在玻璃窗上,有的从柳树椿树桃树梨树的叶子上淌过,渗透到树木根部,蒸出一股泥土特有的气息,还有的洗刷着深深窄窄的小巷里被岁月和步履磨得光滑细致的青石板路面,以及路边偶尔一两棵刚刚出芽不久的马齿苋草。于是远远近近的雨点,都像担负了不同的使命,以不同的声响呼应着我这个访客对它们的期待。我想在城南中营街那座挂有沈从文故居的四合院里,小天井中间的水缸该是已经盛满了吧。
1982年5月,八十岁的沈从文重回故里。在凤凰城的旧居中,作家用老迈之人颤抖的手指,久久抚摸长了斑驳霉点的墙壁,昏花的老眼流下一行沉思的浊泪。这是他与自己出生地诀别的时刻。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我知道。有些过去的事情永远咬着我的心,我说出来时,你们却以为是个故事,没有人能够了解一个人生活里被这上百个故事压住时,他用的是一种如何心情过日子。日子已经过去,故事已经讲完,他该辞别了。
他把从十五岁那年离去之后,在他乡所遭遇的一切幸运与不幸,一切欢欣与委屈,透过指间的温度传达给养育了自己生命的老屋。虽然在他被命运捉弄以致险些沉沦的时日,故乡无力给他荫庇,他仍无时无刻不钟情于它,无时无刻不被缕缕乡愁缠绕。他曾经这样总结自己的生活:我来到城市五六十年,始终还是个乡下人,不习惯城市生活,苦苦怀念我家乡那条沅水和水边的人们,我的感情同他们不可分。沈从文一生著作等身,其中的精华还在与故乡有关的篇章。
湘西地方的神秘,和民族性的特殊大有关系。历史上楚人的幻想情绪,必然孕育在这种环境中,方能滋长成为动人的诗歌。想保存它,同样需要这种环境。
一个石头镶嵌就的圆城圈子里住下来的人,是苗人占三分之一,外来迁入汉人占三分之二混合居住的。虽然多数苗子还住在城外,但风俗,性质,是几乎可以说已彼此同锡与铅样,融合成一锅后,彼此同化了。
各个人家炊烟升起以后又降落,拖成一片白幕到坡边。远处割过禾的空田坪,禾的根株作白色,如用一张纸画上无数点儿。一切景象全仿佛是诗,说不出的和谐,说不尽的美。
天是渐渐夜了。野猪山包围在紫雾中如今日黄昏景致一样。天上剩一些起花的红云,送太阳回地下,太阳告别了。到这时打柴人都应归家,看牛羊人应当送牛羊归栏,一天已完了。过着平静日子的人,在生命上翻过一页,也不必问第二页上面所载的是些什么。
庙宇的发达同巫师的富有,都能给外路人一个颇大的惊愕。地方通俗教育,就全是鬼话:大人们在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就带进庙去拜菩萨,喊观音为干妈,又回头来为干爹老和尚磕头。
城中人每年各按照家中有无,到天王庙去杀猪,宰羊,磔狗,献鸡,献鱼,求神保佑五谷的繁殖,六畜的兴旺,儿女的长成,以及作疾病婚丧的禳解。
一株树或一片古怪石头,收容三五十个寄儿,照本地风俗习惯,原是件极平常事情。且有人拜寄牛栏拜寄水井的,人神同处日子竟过得十分调和,毫无龃龌。
即或我们一句原词听不懂,又缺少机会眼见那个祭祀庄严热闹场面,彼此生命间却仿佛为一种共通的庄严中微带抑郁的情感流注浸润。让我想象到似乎就正是二千年前伟大诗人屈原到湘西来所听到的那些歌声。
一年四季随同节令的变换,山上草木岩石也不断变换颜色,形成不同画面,浸入我的印象中,留下种种不同的记忆,六七十年后还极其鲜明动人,即或乐意忘记也总是忘不了。
这个春天的雨夜,距离1982年暮春沈从文重回出生地又过了整整二十年,那座朴素的宅院成了每个访问凤凰城的客人必谒之地,而它的主人已经长眠于城外的听涛山久月经年。
藏在深山里的凤凰城,是他此生的出发点,也是他最终的归宿所在。他的表侄画家黄永玉在听涛山的墓地刻了一行碑文来纪念他:一个战士不是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在凤凰这座小城多待上几天,你就会知道,岂止是沈从文,岂止是黄永玉,几乎所有凤凰人都爱故乡仅次于爱生命,怎一个乡字了得。沈从文对这方土地的报答,就是用最好的才华为这儿的山峦河流花草树木天空云霞人物故事作传竖碑,吸引我们这些陌生的人走近它。
或许那个叫作历史的东西,沉睡在文字为它编织的眠床里,当我们顺着文字的指引走近一座城池一个民族一个家庭或一个人物,并将感觉的触角深入到它的深处时,莫名的气息从旧墙头的衰草里升腾起来,伴着渐渐暗淡下去的日影飘浮在空气里。属于几代湘西原住民与无数过客的记忆,从苍茫的大山那边伴着轻轻的雷声飒然而至,在文字构筑的遗址上复活,等着我们去访寻。
然而,我们明白,所有的记忆都是被情感筛选过的,所有的历史又都曾经被记忆改写。在一个人用文字构筑的历史遗址上,我们只可能凭自己的想象去寻找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当我试图动手写一本关于凤凰城的书时,深知这本书的读者不可以完全相信它,就像我一边阅读着前人的文字,一边也在怀疑它们的真实。因为面对一个客观的存在,所有的文字都不可能完整地复制它。我必须申明,这里边记录的只是史料中传说中印象中想象中甚至是梦幻中的湘西凤凰。
第一章历史
每座城池都有属于自己的历史,这些历史在后人来说可能是些抽象的说道,可能是些枯燥的数据,也可能是人云亦云的见解与捕风捉影的附会,但是当我们诚心想了解它的时候,对这一切必须略有所知。
深山里的城池
从高空俯瞰,在湖南省西部与云贵高原交界的地方,苍茫的武陵山脉如陡峭的屏风,一重又一重由西向东展开,终年阻隔着高空的长风,蒸腾出灰蒙蒙的雾气,当太阳好的日子,屏蔽底部忽然长出的一片被粗砺的石块围绕的黑色屋脊。这就是凤凰城。
凤凰城修筑在大山中间,是一座凭水依山而建的城郭。要是有熟悉中国建筑历史的行家与你同游,他会告诉你这座城池的特点,并让你大吃一惊。他们说,尽管现时的凤凰市井喧哗、街铺琳琅,夜晚尚有霓虹灯装饰着一些招揽顾客的门面,也不难看出这座古城的选址、城防的设置、街道的规划布局,都有着鲜明的军事特征,也就是说它依然保留着古代城池的防御性功能。
在汉语里,城是指城墙以内的地方,而城墙是指为防守而建筑的高墙,城墙周围常有城壕,也就是护城河,与城墙一起合称城池。总之,城的建立从来跟防御什么与保护什么相关。在冷兵器时代,人生活在一个被墙与水围起来的环境里肯定更有安全感,古代的城围与现代化都市的开放性布局有明显区别。现代人追求交流,讲究速度,一个城市是否能让它的居民满意,要看它是不是方便进出,而不是相反。
凤凰古城的修建从来与战事相关。
现有的凤凰城修筑记录,最早为明嘉靖三十三年(公元1554年),明政府在这儿修筑了最初的砖制城墙,到了清康熙五十四年(公元1715年),城垣用粗纹质坚的红砂石块加固,成为一条周长四华里,高一丈五尺,厚二丈有余的坚固城墙,东西南北四面,分别开有升恒、静澜、阜城、璧辉四个城门,上设城垛以利于防守。清乾隆五十一年(公元1786年),从西门至北门扩建了笔架城,建立炮台一座。清嘉庆二年(公元1797年),西门外另加建了一圈城,并增开了一扇城门,名胜吉门。这座城池的修建,先后历时二百多年方得完善,与城西北的高山峻岭中长达三四百里的边墙互相呼应,组成了严谨的防御体系。
关于凤凰城的选址有各种传说。一说为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初,疑部将拥兵自重与朝廷分庭抗礼,派遣凤凰籍将领田儒铭率部将其围剿,为安营扎寨,田儒铭经手建五寨司城,请阴阳风水先生测之。遍勘五筸境中各地之后,阴阳先生建议将初选入围的三个地方:黄丝桥、廖家桥、镇筸的土壤各取一升,取分量最重的地方建城,结果沱江边的镇筸胜出,成为五寨司城所在地。据《凤凰厅志》记载:东北有坪曰筸子,西北有所曰镇溪,故统曰镇筸。后以沱江流经此地,民国三十一年(公元1942)改名沱江镇,沿用至今。
凤凰人对自己这座小城的风水甚为满意,传说当年阴阳先生将其概括为六句话:双龙来治水,五马来朝阳。凤凰会百鸟,金盆摆中央。谁能拥得此地在,又出将军又出王。田儒铭得之喜不自胜。按他们的解释,所谓双龙,是指城西北的钩箕坡和城东边的青龙山两条山脉,山势绵亘而有灵气,一上一下汇首于沱江;再有五马,即城西和西南、东北三方紧紧环绕古城的五座山峰:雷哨坡、大坳坡、王婆坡、白杨坡和强盗坡;凤凰指南华山,其后延绵着数百座峰峦,形为数百鸟雀跟随凤凰来仪,金盆当然就是被四周高山托起的城池了,十足一块儿风水宝地,岂不人才才辈出?对外来的客人,凤凰人会又炫耀又惋惜地说,方圆不过半公里的地盘上,历史上有名有姓的文官武将和才子,说出数字来都要吓倒你。要不是五寨司城建成之后,田儒铭任沱江宣尉使司,执掌五寨长官司,果然任内地泰民安,反而引起皇帝朱元璋的疑忌,亲自南巡视察,蓄意将沱江改道,把城边的观音山从中切断,凤凰城还会出更大的角色呢。
凤凰县城古镇筸始建于唐武后垂拱二年(公元686年),宋、元、明直至清初实行土司制,设五寨长官司。清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设镇筸协副将,康熙三十九年(公元1700年)始将镇筸协升为镇,在清朝全国六十二镇中占有一席之地。康熙四十三年(公元1704年),移辰沅靖道驻此镇,及雍正七年(公元1729年)改为辰沅永靖兵备道,为全国八个兵备道之一。乾隆五十六年(公元1791年),改为凤凰厅,升通判为同知,嘉靖二年(公元1797年)凤凰厅更升为直隶厅,统领三府一州军政,管辖大湘西二十余县,被视为扼西南苗疆之咽喉,为辰浦泸麻之屏障的边陲重镇。
不难看出,由明至清随改朝换代,凤凰城的地位节节上升,诸如此类,都与朝廷对苗民的弹压密切关联。这里所说的边疆,其实是苗疆。
如果一个21世纪初叶的人,回到一二百年前的凤凰城,会发现那时候这个仅安顿下三五千人口的小镇,实际上是湘鄂川黔边区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枢纽,所谓西托云贵、东控辰沅、北掖川鄂、南扼桂边。清朝廷设绿营兵驻防镇筸,该军因系招募汉人编成,以绿旗为标志,故称绿营兵,直属湖南提督管辖,拥有马兵、战兵、守兵几千人之多,于是城中的住民,多是派遣移来的戍卒屯丁。按旧时的说法,镇筸镇五千居民七千兵。也就是说,城中的居民只有五千人口,戍卒屯丁倒有七千之多。照这样想来,这座城镇差不多已成了一个兵营。
2000年,凤凰县境内的中国南方长城被专家重新确定的消息,不断见诸报端,成为文物与古建筑专业人士热衷一时的话题。
中国长城学会专家罗哲文称,长城与一般城墙不同之处有三:长度在数百里以上,不封闭,由诸多城堡、墩台、关门、哨台、碉楼、城墙等共同构成防御工程体系。湘黔交界的苗疆边墙完全符合这些特征。他还说,北方明长城也称边墙,每一镇(军防区)的边墙有长有短,北京保卫明十三陵最重要的一镇昌镇,也才二百余公里,与镇筸一镇边墙长度相当,且其军事机构设置、官兵制度也都相同,故可认为苗疆边墙是明长城的一部分无疑。
这条被后人称作南方长城的边墙,上自贵州同仁下至湖南保靖,长约三百八十华里,把凭恃险阻,从未归化的苗民当做野人摈之,与熟苗和汉人隔离开来,划定湘黔川三省交界处经三百里,纬百二十里,周千二百里的范围为生苗区。所谓生苗是指不贡赋不纳粮不受朝廷节制的化外苗民。
据明史《一统志》所记:万历四十二年(公元1614年)湖广参政蔡复一亲临苗疆边地,度其险阻,修筑沿边土墙,从贵州铜仁亭子关起,修至镇溪(今吉首)。每筑一丈,兵给银一钱二分,民给银钱一钱八分,共耗银四万多两,修筑边墙总长320华里。明天启二年(公元1662年),辰沅兵备道副使胡一鸿,向北续修镇溪边墙至喜鹊营,长60华里,使苗疆边墙总长达到380华里。当地百姓称前者为蔡氏边墙,后者为胡氏边墙,这380华里的边墙,就是今天所说南方长城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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