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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宗璞,少年时期开始写作,展露才华。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以小说《红豆》、散文《西湖漫笔》等成名于世。中年时期,她的散文《花朝节的纪念》《三松堂断忆》《哭小弟》《紫藤萝瀑布》《丁香结》等等,脍炙人口,流传广泛,因为精雅考究,情感深挚,有些成为中小学生的语文课文和辅助教材。宗璞作品追求“诚”与“雅”,艺术品位和思想品位之高,被誉为“兰气息,玉精神”。特别是创作过程迤逦三十多年,克服体弱年高等重重困难在垂暮之年完成的多卷本长篇小说《野葫芦引》(《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北归记》等),以抗日战争时期西南联大师生生活为背景,全面描写亡国之灾降临时中国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的精神气节,是她背负使命的心血之作,是中国当代不多见的长篇精品。《宗璞文集》全面收集她写作八十年来的优秀作品,编为十卷,包括散文、中短篇小说、童话、诗歌、论文、翻译以及长篇小说,并附有重要的访谈和《宗璞文学年表》,是宗璞作品爱好者和研究者**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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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宗璞(冯钟璞),当代作家。1928年生于北京,1946年毕业于西南联大附中,195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外文系。曾在《文艺报》和《世界文学》杂志任编辑。著有以抗日战争时期西南联大生活为背景的百万字史诗性长篇小说《野葫芦引》(《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北归记》《接引葫芦》),中短篇小说《红豆》《三生石》《弦上的梦》《四季流光》、散文《三松堂断忆》《花朝节的纪念》《哭小弟》《西湖漫笔》《紫藤萝瀑布》《丁香结》、童话《总鳍鱼的故事》《花的话》《书魂》等,以及诗歌、评论等多种作品。获得茅盾文学奖及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奖、优秀散文集奖、优秀童话奖等多种文学奖。
宗璞既承中国传统文化的学厚渊源,又得外国文化长期耳濡目染,她的作品蕴含东方传统哲学文化和西方人文主义思想相结合的精神内涵,具有独特的艺术气质和高雅格调,被概括为“兰气息,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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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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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璞文集》卷次
第一卷 散文(上)
第二卷 散文(下)
第三卷 短篇小说
第四卷 中篇小说
第五卷 童话
第六卷 长篇小说(一)
第七卷 长篇小说(二)
第八卷 长篇小说(三)
第九卷 长篇小说(四)
第十卷 诗 翻译与研究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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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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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璞文集》自序
自从写作以来,常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问我,你为什么写作。在不同的时候我有不同的回答,现在总起来看,我的回答很简单。我有话要说,如鲠在喉,必吐为快,所以写作。有话而不说,怎么对得起我是人。不知为什么,从少年时起我就注意到“人”这个字。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我给自己写了一副对联:“简简单单不碍赏花望月事,平平凡凡自是顶天立地人。”那是一个少年对“人”的很幼稚的认识。随着年龄增加,认识自然也提高。但我仍然忠爱我的少作。
人是万物之灵。人在大自然里有特殊的地位,这是经过亿万年的进化得到的。中国文化对“人”的认识很明确。《中庸》有云:人“可以赞天地之化育,乃可以与天地参矣” 。《荀子》讲过:“天有其时,地有其财,人有其治,夫是之谓能参。”这就是说,对这个宇宙,天、地、人各有贡献。《三字经》里的“三才者,天地人”,也清楚地说明,人与天地是一个级别。宋人还说“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我把这理解为,天地间如果没有人,就永远不会有智慧。
人有智慧、能思想、能说话,这是天赋。自由地思想,自由地说出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我是人,我有智慧,我经过了、想过了,我要说出我的所见所思。我是有话要说才写作。在漫长的写作生涯中,我始终是一个业余作者,目的很明确,就是有话要说才说。
随着岁月流逝, 我的写作也算有些成绩。我逝去的生命主要是留存在我的作品里。作品要立得住,书中人物要活起来,必须有作者的贞元之气,虚情假意是不行的。 “诚为诗之本,雅为诗之品”,“诚”与“雅”是古人元好问的创作主张,现代郭绍虞教授把它们引申为十字诀。我在写作中一直奉为圭臬。
翻开这部文集,最先看到的两篇文章,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的第一本小说散文集的佚序和代序。我平生只请过一个人为我的书写序,那就是我的父亲冯友兰先生。他欣然应允,写了一篇短文,但没有通过出版社的法眼,不能刊用。当时正好有孙犁先生评论我的小说《鲁鲁》的文章《人的呼喊》,父亲建议用作代序,孙犁先生赞同。出书时,文章的标题被改为《肺腑中来》。这两篇文章指导我、鼓励我在写作的崎岖路上奋力前行。
我的写作生涯是一条山溪,溪流婉转,时急时缓,水声多变,时高时低,总是从我的生命得来。我知道余生有限,我只有一点希望,总起来说那就是自由。能够得到作为一个人应该享有的自由,自由地思想,自由地表达。其实这很简单,不是吗?希望不会永远停留为希望。
......
紫藤萝瀑布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
“我在开花!”它们在笑。
“我在开花!”它们嚷嚷。
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颜色便上浅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每一朵盛开的花像是一个张满了的小小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船,船舱鼓鼓的;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绽开似的。那里装的是什么仙露琼浆?我凑上去,想摘一朵。
但是我没有摘。我没有摘花的习惯。我只是伫立凝望,觉得这一条紫藤萝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缓缓流过。流着流着,它带走了这些时一直压在我心上的焦虑和悲痛,那是关于生死谜、手足情的。我浸在这繁密的花朵的光辉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宁静和生的喜悦。
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它依傍着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从来都稀落,东一穗西一串伶仃地挂在树梢,好像在察言观色,试探什么,后来索性连那稀零的花串也没有了。园中别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种了果树。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曾遗憾地想:这里再看不见藤萝花了。
过了这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由每一个一朵,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
在这浅紫色的光辉和浅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好一朵木槿花
又是一年秋来,洁白的玉簪花挟着凉意,先透出冰雪的消息。美人蕉也在这时开放了,红的黄的花,耸立在阔大的绿叶上,一点不在乎秋的肃杀。以前我有“美人蕉不美”的说法,现在很想收回。接下来该是紫薇和木槿。在我家这以草为主的小园中,它们是外来户。偶然得来的枝条,偶然插入土中,它们就偶然地生长起来。紫薇似娇气些,始终未见花。木槿则已两度花发了。
木槿以前给我的印象是平庸。“文革”中许多花木惨遭摧残,它却得全性命,陪伴着显赫一时的文冠果,免得那钦定植物太孤单。据说原因是它的花可食用,大概总比草根树皮好些吧。学生浴室边的路上,两行树挺立着,花开有紫、红、白等色,我从未仔细看过。
近两年木槿在这小园中两度花发,不同凡响。
前年秋至,我家刚从死别的悲痛中缓过气来不久,又面临了少年人的生之困惑。我们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陷入极端惶恐中。我在坐立不安时,只好到草园踱步。那时园中荒草没膝,除了我们的基本队伍亲爱的玉簪花外,只有两树忍冬,结了小红果子,玛瑙扣子似的,一簇簇挂着。我没有指望还能看见别的什么颜色。
忽然在绿草间,闪出一点紫色,亮亮的,轻轻的,在眼前转了几转。我忙拨开草丛走过去,见一朵紫色的花缀在不高的绿枝上。
这是木槿。木槿开花了,而且是紫色的。
木槿花的三种颜色,以紫色最好。那红色极不正,好像颜料没有调好;白色的花,有老伙伴玉簪已经够了。最愿见到的是紫色的,好和早春的二月兰、初夏的藤萝相呼应,让紫色的幻想充满在小园中,让风吹走悲伤,让梦留着。
惊喜之余,我小心地除去它周围的杂草,做出一个浅坑,浇上水。水很快渗下去了。一阵风过,草面漾出绿色的波浪,薄如蝉翼的娇嫩的紫花在一片绿波中歪着头,带点调皮,却丝毫不知道自己显得很奇特。
去年,月圆过四五次后,几经洗劫的小园又一次遭受磨难。园旁小兴土木,盖一座大有用途的小楼。泥土、砖块、钢筋、木条全堆在园里,像是凌乱地长出一座座小山,把植物全压在底下。我已习惯了这类景象,知道毁去了以后,总会有新的开始,尽管等的时间会很长。
没想到秋来时,一次走在这崎岖山路上,忽见土山一侧,透过砖块钢筋伸出几条绿枝,绿枝上,一朵紫色的花正在颤颤地开放!
我的心也震颤起来,一种悲壮的感觉攫住了我。土埋大半截了,还开花!
土埋大半截了,还开花!
我跨过障碍,走近去看这朵从重压下挣扎出来的花。仍是娇嫩的薄如蝉翼的花瓣,略有皱褶,似乎在花蒂处有一根带子束住,却又舒展自得,它不觉环境的艰难,更不觉自己的奇特。
忽然觉得这是一朵童话中的花,拿着它,任何愿望都会实现,因为持有的是面对一切苦难的勇气。
紫色的流光抛撒开来,笼罩了凌乱的工地。那朵花冉冉升起,倚着明亮的紫霞,微笑地俯看着我。
今年果然又有一个开始。小园经过整治,不再以草为主,所以有了对美人蕉的新认识。那株木槿高了许多,枝繁叶茂,但是重阳已届,仍不见花。
我常在它身旁徘徊,期待着震撼了我的那朵花。
它不再来。
即使再有花开,也不是去年的那一朵了。也许需要纪念碑,纪念那逝去了的,昔日的悲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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